晚上,天空飘着绵绵雨丝,越来越密集的雨声,在檐下滴答作响。我冲一杯花茶,边啜边翻开一本诗词鉴赏,不知不觉沉浸在诗情画意中。王维《山居秋暝》中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作者用明月清泉、竹喧莲动、浣女归舟三个场景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有声有色、动静皆宜、清晰和谐的雨夜秋山图。这首诗清新宁静,寄托了诗人寄情山水的执着追求和高洁情怀,含蕴丰富,轻灵隽永。
李商隐在《夜雨寄北》中则描绘了自己渴望早日回乡团圆的情景:“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独在他乡的诗人,面对涨满了秋雨的池水,对共剪西窗烛的期待加剧了眼前“归期未有期”的惆怅。似乎秋池里涨的不是秋水,而是诗人难以言说的寂寥和无限乡愁。
借雨表达友情的诗人也为数不少。王昌龄在《芙蓉楼送辛渐》一诗中写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面对水天相连、浩渺迷茫的吴江夜雨,诗人遥望江北的远山,想到友人不久将消失在楚山之外,孤寂之感油然而生。诗人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玉壶自喻,抒情言志,表达了与洛阳诗友、亲朋之间的理解和信任。
聆听雨声,也有诗人借此表达自己的爱国豪情。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陆游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六十八岁高龄的陆游,一身病痛地躺在荒凉的乡村,在风雨飘摇的夜晚梦到自己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同敌人在疆场厮杀。诗人的豪迈悲壮之情和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令人敬佩不已。
千百年来,赋诗寄情的文人墨客很多,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名句佳作。于我而言,“夜阑卧听风吹雨”是一种韵味,独坐雨夜品茶赏诗更是一种享受。雨夜,不妨用轻灵唯美的诗词给心灵洗澡,让自己在雨声中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