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芋饭。 资料图

　　■ 迎春

　　来了海南，才知道芋头饭可以用手拿着吃，也可以将饭块装在菜盆子里吃，最佳的是配着蒸熟的瘦咸肉吃，因为海南素有“咸肉配芋饭，味道香满村”的说法。

　　海南中东部都盛产芋头，有水芋、旱芋和水旱芋，由于气候和土质好，加上无污染，收获的芋头质地细软，口感滑、软、糯，营养也十分丰富，含有蛋白质、脂肪、糖类、磷、钙、铁以及多种维生素，既可做菜，又可当粮，还可以做糕点，常吃有益于人体健康。为此，用芋头做饭已成了海南民间传统的家常风味饭。琼海的朋友说，它以大米、芋头为主，配以椰丝、蒜泥、精盐等煮制而成，现在也有直接放进精瘦咸肉的，特点是饭质滑糯，椰奶味浓，口感好，饭后会口留余香，回味无穷。

　　海南西部的芋头长势似乎不是很好，芋饭也就不轻易能吃得着。我第一次吃芋饭，还是大学毕业来海南之后，到万宁一个朋友家做客时吃的。那时就觉着这饭甜得奇特，问朋友，说没放糖，却甜了一锅。我当时就对芋头充满好感，觉得这也算得上是餐中极品了。

　　吃芋头饭其实不单海南有，中秋节吃芋头原本就是中国南北方源远流长的一项习俗，但各地人们在中秋节吃芋头的含义却各有不同。古时，中秋节对农民来说是个重大的节日。北方农村每年只有秋季收获一次稻黍。一到秋收季节，看着一年艰苦劳动的收获，以为是土地神和自己的祖先暗中保佑自己。而且八月十五是土地神的生日，要好好热闹一番，在八月十五祭神时，有一款贡品是芋头。将整个芋头煮熟装在碟上，或是米粉芋（加入芋头煮成的米粉汤）装在大碗里摆在供桌上，以此来祭谢土地神。现在这种谢神仪式已不复存在了，但是中秋节吃芋头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万宁的朋友说，他小的时候，但凡饭桌上有芋头，父母言必称槟榔，又或以此相比较，所以印象至深，以为芋就当以槟榔为佳。槟榔为魁芋之一类，因芋肉布满细小红筋，尤似槟榔花纹而名之。实则，本地的槟榔芋并不出众，出产的多是些红芽芋、狗牙芋一类的小芋种，中秋时节做做果点尚可，要做芋扣之类的菜馔就有些烦难。

　　听朋友赞得如此玄乎，便缠着他取经。朋友说是简单，写出来却满了一纸。具体做法是：先将芋头去皮洗净切成块，小的切成两半，大的切成三块或四块，一般2斤优质大米配2斤芋头和一只椰子，米淘净后先同芋块放在一起煮成米饭。将椰子肉刨成椰丝，加入适量蒜泥、精盐，用手拌匀。芋饭煮熟后倒入干净的容器内，再倒进拌和好的椰丝，用筷子搅拌均匀，趁热用菜刀将芋饭中的熟芋头划碎，使芋头、米饭与椰丝粘在一起，这时，再用饭铲将其按实按平。厚薄约3厘米的芋饭按平后，用菜刀横直切成约4厘米大小的方块，整齐美观地装盒上桌，顿时会令你感到异香扑鼻，胃口大开。吃时再配以蒸熟的咸肉片，味道更加香。

　　我看着这程序，头皮发麻，因此至今也未曾动手做过，好在尝过朋友母亲的手艺，也能说上一二。海南的芋头做法颇为丰富，像芋扣、芋角、芋虾、腊味芋头糕，还有用芋头来煮大头鱼，说是水乡里的传统菜目，其实海南都有，只是大家都懒得动手制作。新派的还有什么雪蛤椰汁芋头粒之类的，但无论如何，对芋头都一定讲究一个“粉”字，否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据说，现在的许多华侨和港澳台同胞回来，都喜欢海南的这一道传统风味的家常饭，回乡探亲时总要点上一碗芋饭尝尝，品一品家乡的味道，如此芋饭也就名声在外了，不小心就成了海南饮食界的一道风味名吃。

　　芋头其实宜菜宜粮，可荤可素可咸可甜，营养又丰富，偶尔吃一下还真不错。比如中秋赏月时，煮上一锅半稠的芋饭，闲散随意地剥几个煮熟的小芋仔，用酱油轻点，香糯软滑，清风明月下，亲朋好友闲待着，拉拉家常，也十分惬意。芋头在植物书里是天南星科，可作观赏，连片的地里芋叶田田，风吹过摇曳生姿，这时一人端上一碗芋饭到池前，边观赏边品尝，则是幸福满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