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特约撰稿 张文玲 图\陈远明 人类无时无刻地不想表现自己的强大。当一群群登山者出现在喜马拉雅的主峰珠穆朗玛峰时,似乎呈现出一种“人类无所不能”的姿态。其实,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当我飞越喜马拉雅山脉时,这个想法始终伴随着我。 喜马拉雅有世界上14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珠穆朗玛峰只是其中之一,虽说是最高的,但不是最难攀登的。登上珠峰的人呈示出的意义在于人类战胜一切的力量,象征性地表现出人类的精神和勇气。在群山面前,特别是喜马拉雅山脉前,我们无法踏遍每一个山峰,无法形成人类无所不能的事实。 春节期间,中国摄影家协会组织了一个摄影团前往尼泊尔,对于我,最诱人的部分是飞越青藏高原、穿越珠峰。 我们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从成都飞抵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其间,飞机飞过了青藏高原,跨越喜马拉雅。透过舷窗望着下面神秘的皑皑雪山,我感受着喜马拉雅! 2009年1月31日,牛年新春大年初六。飞越喜马拉雅的起点设在成都机场,终点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其间,飞机在青藏高原上空飞行,在喜马拉雅山谷里穿行。 飞越资料大多集中介绍着喜马拉雅在尼泊尔境内的情况———全国面积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土地高度在海拔3000米以上;一半在海拔1000米以上;50多座山峰在7600多米以上,被世人视为“伟大的小山国”。在面积145,391平方公里土地上,世界上14座8000米以上的山峰就包括了8座。 飞机起飞的同时,机上68人手中的专业摄影镜头无一例外地对准窗外。 此时,窗外的喜马拉雅是白色的、黑色的、红色的、绿色的。想象中身临其境的风起云涌、飞雪走冰、山呼林啸全然没有。有的只是像大屏幕在脚下切换着画面。大屏幕更像是在调试,因为没有声音。多年穿越喜马拉雅的愿望在看“残疾般的大屏幕”前进行着,快门声和拍摄者紧张的呼吸声相伴。 如果非要在这次飞越活动中寻找出喜马拉雅的震撼的话,那是在结束飞越之后,在住进客房,洗了热水澡,打开电脑看图片时,而此时的“震撼”是一种隔靴搔痒式的。 31日晚,当笔记本电脑反复呈现着我拍下的喜马拉雅的画面时,也许是因为没有贴近、触摸和身在其中的攀爬,对于我,喜马拉雅依旧保持着宁静,喜马拉雅依旧在拒绝众生的姿态中,喜马拉雅对于人类,实在保持着一个绝意孤独的空间。 有人用“领军人物”与“团队成员”来说明珠穆朗玛峰与喜马拉雅山脉的关系。 珠穆朗玛峰简称“珠峰”,又意译作“圣母峰”。飞越时,珠峰正受强劲的西北寒流控制,温度在零下60℃,风速可达90米/秒。此时珠峰,处在云雾弥漫、冰雪肆虐的气候中。看不到、拍不到珠峰在活动的组织者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幸运的是,这次飞越时,举目所及,珠峰是一片洁白。宛如古代城堡般的悬岩,层次分明;风化岩石形成的高大石柱、石笋、石剑、石塔,成群结队,绵延数里,可以用“绝色”描述。 当飞机在叠嶂起伏、连绵不断、傲然矗立的山峰中穿行时,当我平视甚至俯瞰这些奇峰,我依然感到了敬畏:湛蓝辽远的天空似乎成了这些巨峰的背景,白雪冰川覆盖的山峰发出的光芒,磅礴得甚至有些刺目。至今,能身置其中,特别是踩上珠峰的人屈指可数,这让我再次触及了“绝意孤独的空间”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