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版: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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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17日 星期 [ 标题导航 ] [版面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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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八所
■ 吴长辉

  八所人,以其心胸开阔,粗犷豪放,热情好客的性格在海南岛内是出了名的。

  八所人,指的是生活、工作在东方市八所镇上的人们,常住人口近12万人。除市直各行政企事业单位外,还有八所港、八所铁路、中石化、中海油、大广坝、八七一电台、火力发电站等外驻单位。全国30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56个民族中的近30个民族,几乎都有人住在八所。

  据不完全统计,八所能唱歌的去处有十多个,大小包厢逾千个,此外,马路边还有卡拉OK。八所人唱歌是不论白天黑夜的,他们能把太阳唱落海,也能把月亮唱西斜。这些能唱歌的地方几乎天天爆满,周末如不预订是没得唱的,有人曾经约我唱歌,结果连跑了三个场均告无门,无奈之下去唱露天卡拉OK。吼了几首,顿觉浑身舒服才做罢。

  八所人喜欢唱歌,且大都唱得很好。许多外地人觉得奇怪,问为什么。我说八所人普通话说得比较好,咬字清楚,发音准确,且嗓门好,敢忘乎所以大胆地吼。不管别人怎么说,自我感觉良好就行。但是,一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歌星。往后能否出现陈楚生似的歌星,我无法预测,但我一直是期望着的。

  也许是八所的天气太热之故吧,八所人喜欢在露天跳舞,因此,露天舞厅应运而生,设在二楼、三楼的舞厅有七八个,设在地面上的舞厅则有二三个,且个个都可容纳上千人,每人花上二三元买一杯茶或一瓶水,即可从晚上八点跳到深夜。这些舞厅,装饰都很简陋,唯有音响则是一流的。跳舞者大都是平民百姓,男女老幼都有。八所人的舞,我是不敢恭维的,但是八所人的大胆、放任和随意的跳舞则是令人敬佩的。人们会赞叹那些舞跳得好的人,但绝不会讥笑那些跳得不好的人。有时随着舞曲的节奏,跳舞者会自觉不自觉地排成一行,横横竖竖地变化着,有时则会围成一个圆圈,手拉着手尽情地跳。不论男女老幼,不管认识不认识,没有人拒绝拉她或他的手。看了,你会有一种祥和、温馨的感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刮大风大雨外,夜夜都有那么多人跳舞,天气冷了,老板便用七彩帆布把舞厅围起来,遮风挡寒。大热天跳舞突遇毛毛雨时,有些人居然撑着雨伞继续跳,有些年青小伙子干脆把上衣脱了,裸着上身使劲的在那里蹦迪士高。

  我去过多次舞厅,跟着别人去看热闹、听舞曲,帮人家看衣服、看手机。有人要教我跳舞,说跳舞很简单,跟着鼓点踩,进一步退两步,进进退退就是舞了。我也被逼着曾经学过几回,可第二天就全忘了。有时,我也望着舞厅感叹:不会跳舞是一大憾事啊!

  先前,八所人是在茶馆、茶店里喝茶的,后来,因为茶馆、茶店容纳不了那么多人,也因为八所的天气太热之故吧。人们就跑到马路边喝起老爸茶来了。八所喝茶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要数八所中学到老火车站那段几百米长的马路,路两旁绿树成荫,遮天蔽日。大热天的晚上更为壮观,很多马路两旁都有人喝茶,更多的人拥到滨海大道,在沙滩上喝茶,听浪花欢笑,看潮起潮落。八所人喝茶不仅仅是为了喝茶,而是聊天、打牌、研究彩票。聊天者什么都侃,天涯海角、东西南北、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也说奥巴马、普京,说伊拉克,说俄罗斯,骂小日本,也敢说美国永远都打不过中国,更敢说台湾不用打,从大陆调一批干部到台湾即可以把台湾吃垮。打拖拉机者,是常常有人打到天亮的,卖茶者只好陪着,不敢收摊。且打牌者动辄发火,你骂我笨、我骂你傻,一怒之下便骂娘,掀翻桌子,不欢而散。第二天照打不误。研究彩票者则走火入魔,从十个阿拉伯数字中找开奖规律。划规律者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旁观的听者动容看者动心。然后不惜血本大买特买彩票,结果都是输多赢少。每一期都有希望,每一期都有失望,希望与失望并存。失望过后,人们又仍然向往着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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