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专家莱斯特·布朗在新著《B模式4.0:起来,拯救文明》(林自新等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中认为:B模式的目的是把世界领出通向衰落和崩溃的老路,转而踏上使生命安全得以重建、人类文明得以长久维系的新途。
B模式的理念
B模式的理念比过去任何设想都目光远大,B模式的创意在规模或紧迫性上也史无前例。B模式有四个组成部分:到2020年减少二氧化碳净排放80%;世界人口稳定于80亿或者更少;消除贫困;以及恢复地球的自然系统,包括土壤、地下含水层、森林、草地和渔场。
这个模式的非凡抱负,不是由政治上的可行性驱动的,而是由科学上的现实性驱动的。
削减碳排放涉及若干方面,包括在世界范围内显著提高能源效率,斥资大规模开发可再生能源,禁止滥伐森林并且种植数以十亿计的树木。可以说,B模式的要旨,是将经济的主要能源依靠,从以石油、煤和天然气为主,转向大量使用风能、太阳能和地热能的轨道上。
B模式稳定人口的目标设定为80亿或者更低,其根据是笔者不认为2050年的世界人口将会达到联合国预期的92亿。首先,预期新增的24亿人口,绝大多数将出生于发展中国家,而这些国家的土地和水资源基础正在恶化,饥饿正在蔓延。一言以蔽之,许多支持系统已经衰退,有些正在崩溃。人口的增长将受到死亡率上升的限制。B模式赞同降低生育率的主张。
B模式的第四个组成部分,是修复和保护支持人类的自然系统。这包括水土保持、禁止滥伐森林、推进植树造林、修复海洋渔场,以及全世界共同努力通过提高水的生产力以保护地下含水层。如果无法扭转这些系统的恶化趋势,我们就不可能扭转饥饿的蔓延。
B模式是四个目标相互依存的综合计划。例如,不消除贫困,就不太可能稳定人口;但如果不能实现人口的稳定,也就无从稳定气候;而没有稳定的人口和气候,我们也不能恢复地球的自然系统;当地球的自然系统得不到修复时,贫困也就不能消除。
我们面对的挑战固然非常艰巨,但是,足以乐观的地方也有不少。我们面临的所有问题,都可以现有的技术应对。而且,几乎所有需要做的事情,所有为推动世界经济脱离崩溃的轨道、回到在可持续环境下的运行轨道而需要做的事情,已经在一个或多个国家得到了实施。有30多个国家已经基本上稳定了本国的人口。
都市生态学
城市需要大自然无法集中提供的食品、水、能源和原料。先集中大量的这些物资,然后再以垃圾、污水,以及大气和水体污染物的形式,将它们疏散出去,这对任何城市管理人员来说都是挑战。
当今城市依靠遥远的供应地提供这些基本需求。例如,洛杉矶需要到1000千米之外的科罗拉多河获取其大部分用水。北京也在计划从1200千米之外的长江流域调水。
食物的运输距离甚至更远。以东京为例,尽管靠着政府政策的精心保护,东京所需的大米可以靠日本本土高产出的农场提供,但是其小麦大部分来源于北美大平原地区及澳大利亚,玉米主要从美国中西部进口,大豆产自美国和巴西的稀树草原。
城市将各种资源运进和运出需要的石油往往来自遥远的油田。水资源不足的加剧和长距离调水耗能巨大,将开始限制城市的发展。
减少城市用水量
对世界上众多缺水城市而言,“一冲了之”的用水系统已成为继石油之后的另一项昂贵的支出,成为过时的模式。“一冲了之”的系统通常还将来自土地的营养物质直接排入当地的水体,不仅损失了农业所需养分,而且产生富营养化,导致许多河流的死亡并形成海洋沿岸地区约405个死亡区。这种过时的系统还成为导致疾病和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个低成本的替代方案,即积肥厕所。这是一种与小型积肥设施连接起来的简单、无水和无臭的厕所,有些系统还装备了分离尿液的设备。这些设备收集的尿液被灌装车运往附近的农场用做肥料。经干燥处理后,人的粪便可转化为类似土壤的腐殖质,其体积不到原来的10%且基本无臭。
与冲水厕所相比,积肥厕所明显减少了生活用水,削减水费,并减少抽汲和净化水的能耗。如果厨房垃圾也能纳入该系统,就能减少垃圾运输量,消除污水处理问题,并且恢复养分循环。瑞典率先大量使用这种厕所。目前,此类卫生设施也进入了美国的私人住宅和中国农村,运行良好。
一旦厕所和用水系统分离,家庭用水的循环再利用就容易多了。就家庭用户而言,使用节水设施包括使用更省水的淋浴喷头、抽水马桶、洗碗机和洗衣机。一些国家正在采用水效率标准,对家用器具进行标识。随着水价上涨,家庭用户必然会认识到,花钱改建干式积肥厕所和使用更加节水的家用器具更为合算。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人类有与自然界接触的内在需求。生态学家和心理学家注意到这种需求。以哈佛大学生物学家爱德华·O·威尔逊为首的一批生态学家,提出了一种“生命之爱假说”,认为被剥夺与大自然接触机会的人会蒙受心理上的损伤,这种剥夺将导致可定量测知的身心健康水平的下降。
建设宜居城市需要人们走出小汽车,亲近大自然。全世界都在重新考虑汽车在城市中的作用,这是一个世纪以来对交通的认识方面最根本的转变之一。我们应该能够设计并实现的城市生活方式是:把锻炼融入日常生活,减少碳排放和危害人体健康的空气污染,从而全面恢复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