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版: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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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4日 星期 [ 标题导航 ] [版面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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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扫
■ 段玉梅

  [ 情怀深处 ]

  16年前的秋天,父亲患有胃癌病魔缠身。看到仅仅几个月,就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的父亲,我心如刀绞,深深地体会到生命的苍凉与悲痛。我们发现父亲的病太晚了,治疗了大半年,并没有挽留住他的生命。

  那半年里,父亲的病情很不稳定,夜里疼痛难忍,看着往日多么坚强的父亲,也开始向病魔屈服了。

  有时,父亲疼得很,大声喊我二哥,二春呀,赶紧把医生叫过来,给我打杜冷丁吧!有时,父亲疼得抓起椅子,猛烈地往头上撞击,还大把、大把的吃药。那段日子,我夜夜守候着父亲,他总是惦记我的女儿。

  最后一次深夜,父亲催促说,我已经好些了,不要担心!你快回去吧,冉冉在家里等着你!

  为了让父亲放心,我听了父亲话,还是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上班,突然接到大哥电话,大妹,快点回家,父亲病危了。

  那一天夜里,竟成了我和父亲的永诀。这一夜之间,却回天无力,父亲的生命已经走向衰竭,我赶紧请好假,一路都是哭着跑回家。

  时光如梭,物换星移。父亲,已经离开我们有16年了,父亲坟前小草,已经泛青,但仍然有枯萎,在风中颤抖,早已落下柏树,在春雨中成泥,顿感生命的零落。人生无常,生命如斯,悲哀凭吊之情,深远悠长。杂草生树,群莺乱飞。

  清明,清明,天高地灵,最是一年里大好时光。女儿和外甥、侄女、侄儿们给祖父,外祖父,磕头完了以后,就漫山遍野地跑走了。女儿摘野花,摘蒲公英,外甥们在玩打仗游戏,往山下仍石头。撒下一片银铃般的笑声,这种情景,让我们沉重的心情,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万物更替,生命无穷,却是永恒的生命新老接替传承法则。清明祭扫,就像一根人生的接力捧,一代又一代人在生命的跑道上,奋勇直前。在经历父亲去世和女儿成长中,我感到时间匆匆,也无法挽回,一如人的生命一样,我仿佛感到身后的父亲,永远凝望和期待的眼神,也意识到走在前面的女儿,正是我生命的延伸和演变。在父亲和女儿之间,我肩负承上启下任重而道远的责任。我拉着女儿,也握住了生命与生活全新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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