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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饕餮》韦帕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二OO九年七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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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希腊开始,西方人就相信人是高贵理性的存在。这一信念先后受到了哥白尼、达尔文和弗洛伊德的打击:哥白尼发现人并不是居住在宇宙的中心,达尔文主张人由动物进化而来。
柏拉图认为,人的灵魂分三部分:理性、激情和欲望。欲望在灵魂中占据最大部分,它贪得无厌,必须受到理性的控制。激情如果服从理性,就能成为理性的助手,共同控制欲望。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看来,人类靠理性和激情,大概,是打败不了欲望的。在更多的时候,似乎激情都是站在欲望那一边,于是,许多的悲剧,就由此而来。
《饕餮》在小说开始之前,有大段的关于饕餮的解释,作为欲望和无节制的象征,饕餮的故事在一开始就使得小说充满了不祥之感。可以这样说,从一开始,小说就弥漫在悲剧性的气氛里,即使在事情最顺利的时刻,在成功似乎触手可及的时刻,小说的基调依旧是悲剧性的。
作为商业性小说,本书仅仅是在讲一个故事,很圆满地讲完了为止。刚刚起步的商人顾忱,为了一块地,为了他价值三个亿的成功,纵横捭阖,左冲右突,几乎以一己之力就要闯出一片天地。并且,在他的创业路上,还遇见了他真正的爱情。如果小说就此发展,大约就能称得上是励志小说了。但本书的故事,和绝大部分的现实,却不是这样,也不会容忍是这样。现实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些,这已是我们的生活智慧之一。
重新回到关于欲望的话题上来。其实,本书的故事,也就是关于欲望。顾忱的欲望,是他的成功,是要从千万俱乐部离开,加入到亿元俱乐部的欲望,是功成名就的欲望;顾忱的合作伙伴孙大盛的欲望,是获得更多的女人,是性的欲望,只要能从女人身上获得满足,他就在所不惜了;先前的清纯女孩倪枫的欲望,是更多的钞票,即使用身体去换取钞票,她也甘之如饴;更低一个层次的,是刘副市长和熊能的欲望,他们既要钱,又要色,想要的太多,真如饕餮一般,什么都想往嘴里塞,所以,到最后,下场最惨。即便是如世外高人一般的白崇洗,他也有他的欲望,吃鱼的欲望,口腹之欲。看起来,整部小说当中,几乎就没有一个与欲望无关的人,故事当中没有坏人,有的,只是陷于欲望无法自拔的人。当然,最可怜的恐怕是申扬,她应该是全书最没有欲望的人物了,她所有的,也只是对顾忱爱的欲望而已,却依然在结尾时,无所着落。这世界本是没有坏人的,有的只是无法驾驭自己欲望的可怜之人而已。想起来其实挺简单的,却又是每个人深陷其中。以顾忱的聪明,却无法从前辈白崇洗给他的数次劝告中回头,也只是被欲望所误而已。
《饕餮》全书30多万字,读来,却是一气呵成了,当中除了作者的文字之功以外,恐怕,更多是因为我们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谁又不是这样呢,陷于自己的欲望无法自拔,仅有的激情,也充当欲望的帮凶,把理性打得惨败。我们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从而避免自己的悲剧呢?这个答案,恐怕,我们还缺少发现的智慧。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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