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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4月25日 星期日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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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曲已杳
———我与椰风副刊
写作的兴味让我一直无法停止从左到右对汉语尊重地行笔。现在这种兴味依然活泼,像一种蛮力驱赶着我。写作的理由,很大程度上是媒介把它延伸到读者中去。当下的情势,媒介主要是纸质媒体,还有网络。我大多写一些叫做散文的文字,当然与韩昌黎先生的文质相距甚远。这些文字写成篇后,我把它传给海南日报文学副刊“椰风”,编辑偶尔会权衡文品发表出来。于是,我忙闲之间写出的那些文字就有了着落。多年以后,也积累了不少篇章和记忆。   忙完手上的事,我喜欢提个电脑找个咖啡座写一写,如果天快黑了,有夕阳照进窗来,那是最有感觉的短暂时光,也可以说这是我最享受的烂事。我总觉得,一个人没有理由地重复地做一件事,或者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命运,事之则喜,弃之则忧。一篇文章,也是有喜忧的气脉的。我记得那是一个平常的中午,我从就读的中学校门走出来,到对面烈士纪念碑下一间报亭翻报纸,不敢相信,自己寄给海南日报副刊的一篇文章此时却真切地直面着我。这是一篇现在看来很幼稚的散文,用了一个色彩感觉很差、对称中庸的标题《榕绿凤红》,文字安排的痕迹直映眼帘,行文拿腔拿调。这篇散文我用方格纸工整地篆好寄给海南日报副刊,它竟在两个星期后发表了。这天的整个下午,直到黄昏,我的时光都陷在一种难言的兴奋当中,我坐在穿流县城的一条河岸上,把这篇文章来回地读了无数遍,报纸的芬芳至今依然萦绕鼻下。不久,编辑给我寄来了样报和鼓励的信,这样幸运的事,很庄重地延续了在我年轻岁月中的单纯和轻狂,我的写作从此有了某种纵容,生活也有了某种暗示。前前后后,海南日报副刊发表了我大量的散文,且有几篇获得全国副刊奖。几个编辑也写了不少给我打气的信,他们都是我尊敬的人,像一盏盏路上我永远怀念的灯火。我说过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在我们草根被生活的时代,因为副刊的厚爱,写作被我写作着。在我的文字客生涯中,每每世俗地绕着生计为文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被动和迷乱的,心隐隐作痛,只有给副刊单纯地写一些文字,哪怕是几行诗,我的心情才晴朗如空。副刊对于一个作者的价值,除了成全他文字的旅行,就是收放他心情的潮汐。   我生长在海南,常以岛的视野艰难地说事。比如写作,我时刻都不忘写海南的天、地和人,除此以外,我真写不出其他的东西。有人劝我去西藏写西藏,登泰山写泰山。我说我每分钟都能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生活,每分钟都能以散文和小说的方式叙述折腾一番,但要写我气息以外的生活和事物,我实在没有半点感觉。海南是岛,岛民上京的官驿到琼州海峡就断了,只好泛舟下南洋。岛民的梦想也很岛,圆形的,像颗椰子,不会像一团云,更不像一个气球,破裂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在海南写作,欲望会变得很小,因为这里四面环海,椰风习习,阳光下的日子散淡舒适,愤怒出诗人只能是个传说,文章写出来了,不会急于递往内地发表,总是习惯地在本地媒体上盘桓,至于藏之内陆传之后世,是极少数作者的抱负。本岛纸质媒体,用各种栏目为“小富即安”的本土写作者构筑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精神空间,椰风副刊则是时间最持久面积最大的一个栏目,许多作者和我一样,曾经在此受益,甚至因为某篇文章拈花成佛。   记忆常常泄露一个人的秘密,这种秘密可能就是一件沙子一样微渺的小事。我们甚至忘了昨天的热事,却始终记住了多少年前的一件小事。对我来说,只有写作,才能把这种记忆移植下来。我一直认为,被我们记住的很多事,其实都是平淡无奇的,之所以记住它,是因为我们没有比它更单纯的事。单纯的事件是可怕的,它能让我们放大它的意义,并一厢情愿地铭刻在脑海中。比如上述我第一次在海南日报副刊上发表文章,就是这样的事件,它让同时记住了副刊的一段历史面目。当年的海南日报副刊叫“天涯”,跟三亚海边的一块大石头同名,外地的游客知道三亚海边的那块石头,海南本土作者却关注副刊“天涯”,因为这是他们行到无水处坐看云起时的写作驿站,停靠着他们中大多数人无尽的梦想。今天,副刊已改名为“椰风”,跟海南一种罐装饮料同名,是今天几乎所有本土作者的文学饮料,由于版面有限,也只能解一部分作者的一时之渴。许多才华显露的作者从椰风走向更远的海岸,成了风尚的人物,说到椰风的醉人清凉,他们最有话语权。我前面说过,我是副刊的作者之一,自然是在“椰风”的吹拂中写过来的,我的两个散文系列就是在“椰风”中成品,且主要凭借这两个系列,有幸获得第四届海南省青年文学奖,这段岁月,是我个人写作中一段奢侈的光景。椰风副刊培养了许多本土作家,也终结了许多作者无梦的夜晚,让他们开始了另外的一个缪斯梦之夜。   一个椰风副刊的资深编辑曾经问起我,你在副刊写了多少文章,我一时语塞,真的要交代清楚在副刊的写作情况,还得找出当年在灯影下小心摆弄的剪贴本,可惜在一次挪窝中丢失了,可能是任何一篇文章都有它的命运的。至此,我也只能学着钱起试贴诗中的两句诗说事了:“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我知道,这是两种语境,已恍隔了千年,改一改逻辑,应该是“人来曲已杳”吧。好在,椰风副刊还在一周与读者谋一次面,像一个约好喝茶的老熟人,厚道的编辑还约我给他们写一写。   [ 人生况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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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妈 鞋
战斗在天涯海角
赤色的土地
人来曲已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