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版: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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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24日 星期 [ 标题导航 ] [版面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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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与跋 ]
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陈锐著《碑魂》序
■ 丁 芒

  

  从建国以后迄今这五十多年活过来的人,包括虽未全部经历却也从“文革”中穿越过来的人,以及听到过他的撕肝裂肺似的忆述和刻骨铭心式的箴言的儿辈、孙辈,大概都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我们祖国所经历的山崩地裂般的震荡,我们的人民所承受的巨大灾难;都会为那之后翻越了灾难的险峰,重新获得做人的正当权利,获得了经济繁荣、思想解放、生活幸福的生存乐趣而欢呼,而感慨万千,而痛定思痛,而祝福未来并告诫后辈:“千万不要忘记过去那三十年,千万要珍惜来之不易的这二十多年,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由陈锐同志创作、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碑魂》,正是应时代所需而推出的。这是一部纪实性的报告体作品,他写关涛一家这一段历史时期的经历;时间跨度虽延伸六七十年,但主体写的是建国以后三十年来这个家庭的苦难历程;虽然写的是海南省一个山区农村知识分子家庭,是整个民族灾难中的一个“个例”,即包括了那个时代的全部过程。这是一个被扣上地主罪“冠”的劳动家庭,是一个因善良的人性和知识的占有而分外遭受践踏、鞭挞,而其实颇有人缘与名望的落后农村中的先进家庭。这种反差,强化了这个“个例”的代表性、典型性。读去,不由使人立即联想到全国各地无不如此,想到那些更为残酷、令人咋舌的故事,想到那些耸人听闻的政治迫害还远未能概括进来。不过,这也就够了,我们能写出、能出版、能谈到这样的作品,并非是为了欣赏灾难,而是为了揭示灾难的来由,以认识真理、推行真理于人心,以巩固正本清源、拨乱反正的信心。

  《碑魂》是按照真实事件的发展去写人物的。它虽然没有按照文艺作品所惯用的塑造典型性格的方法加以集中、概括和细致刻画,但由于真实得彻底,反而使人感到其声色面目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因为作者对这些人太熟悉了,随口道来,就已那么逼真,于此也可知文学作品来源于生活,人物的塑造、细节的构思,无生活的实在体验作为“胎本”,光靠“贴金描红”,是贴不出描不出个“逼真”来的。

  谈到细节的构思与描写,使人感到“逼真”的动人,这种动人的“逼真”,赋予了人性所有的诚实,由于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使人因其朴素的逼真而倍感不能忘却那段历史凄楚悲凉、悲壮的动人情感。只举一例:当文化大革命结束,滨湖村选出了新的党支部,乡亲们欢聚关家畅谈和平新形势的时候,主人公关涛的妻子,一个不识字的农妇,从箱底拿出了三条粗细不同的打满结的麻绳。她说明:粗麻绳打了81个结,是关涛在文革中被批被打的次数;较细的麻绳打了29个结,是其兄关风被批被打的次数;最细麻绳打了16个结,是小弟关声被斗的次数。一个质朴贤慧的女人,在解放后的六十、七十年代,竟然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用结绳记事来计数“中华民族特殊时代的演变过程”、“纪录一个活生生的人文阅历的写照”(陈锐语),这个细节,岂不真实得可怕、可感、可歌、可泣,使人百感丛生、万分感动,似乎是一道闪电,横穿那三十年历史,令人感到了一目了然、一触惊心、一针见血、一槌定音!这种细节,岂是写小说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出来的?

  谈到《碑魂》创作中另一种语言的运用,大都是信手拈来,运用得体,这种朴实的语言,读来倍感亲切。无论是土歌或是民谣或是人物对话,都是作者根植于现实生活的土壤中所酿造出来的原汁原味的品牌,完全是人民群众一腔真诚表述,朴实中带着乡土气息的灵动和流畅。

  《碑魂》是一部根植于海南的长篇作品,其作者陈锐生于斯,长于斯,对这片热土怀有极其深厚的感情。他亲历社会风雨,感悟历史变迁,在家乡文化的熏陶和哺育下成长,因此在他的笔下,总荡漾着浓郁的地方风情,充满海南特色,表露了一个海岛之子对家乡的无比热爱和深深眷恋。

  只有注入亲情的文学,才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力。《碑魂》这部作品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特色,并且脱化了以往文学创作的手法,产生了绵绵不绝的艺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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