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爬华山的感觉，那就是“过瘾”！华山的险早有听闻，百闻不如一见。近日华山一游，早上9时45分，从西山门进山，18时47分抵达东峰，次日再登南峰西峰，一路不乏惊心动魄处，长空栈道更是令人魂飞魄散。 　　步行上山 　　华山位于陕西省华阴县境内，距西安市120公里，为五岳之西岳，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美誉。华山有五峰，其中南峰为最高峰，海拔2154.9米。 　　常言说自古华山一条道，不过，自从1996年华山北峰索道建成后，登山路径有了两条，一是东线，为乘车上山，从东山门乘旅游车到黄甫峪乘索道上山，到达北峰。 　　二是西线，为步行上山。以玉泉院为起点，经华山门、五里关、莎萝坪、毛女洞、青柯平、回心石、千尺幢、百尺峡、老君梨沟到达北峰，大约6公里，需3小时左右。 　　我们想完整领略华山的险和美，自然不会选择乘索道上山，和我们一样想法的游客显然并不多，四五十座的旅游车到玉泉院仅有十个八个人下车，绝大多数人都奔索道而去。 　　千尺幢 　　千尺幢，登临华山首个险要处。这是一条峭壁上的大裂缝，陷在两旁的巨石之间，共370余级台阶坡度极陡，每级台阶的宽度不过三分之一的脚掌，幸好两旁都有可助攀爬的铁链。据说在1990年代前是没有台阶的，是山上的道士手工凿制的刚刚能放下脚的“脚窝子”，一直到“井口”，攀爬的难度比现在的台阶难度大得多。当年的“脚窝子”还可以在石壁上看见。 　　石缝里光线很暗，刚下过雨，台阶湿湿的，爬到半途，抓紧铁链，仰望天际，一线天开，悄悄回头，往下一看，只看见下一位游客的头顶，阶深缝陡，让人心慌胆寒。怨不得华山之上，但凡险要之处都有“看景不看路，看路不看景”的提醒标志。爬在只容一人通行的石缝里，我是一步一挪，决不敢造次。 　　苍龙岭 　　在北峰顶上，过了擦耳崖，如果你没选择苍龙岭上山，那遗憾就大了。本来它是通往华山西南中东峰的一条必经险道，但后来为了解决游人的拥堵和安全起见，当地又在旁边的山岭上修了一条飞鱼岭复道。路好走得多，却也没了那个临峰登顶的险要体验。 　　明清时期，苍龙岭才开始修建台阶，并于民国时期结束，共建了530余级台阶，阶窄逢会客，只能靠边相让，现在设栏护路，抓紧栏杆，游客可以“履险如夷”，但抬望眼，看身边两侧壑深，难保不会头晕目眩，所谓走路不能看景也！ 　　我们去的那天，云雾缥缈，上上下下白茫茫一片，不知壑深，惟有眼前阶梯伸向高处，隐没于云雾，因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知这500多级台阶是笔直的沿山脊直上，只觉得高山之上，云雾之中，险梯不知何时是尽头，让我感觉仿佛此刻正前往天宫仙境的路上。 　　在苍龙岭的石壁上，有一条“韩退之投书处”的石刻，传说唐代大文豪韩愈登山至此，只见“石峰上下垂，岭背只一刃，左右壑万丈，无风石欲坠。”他吓得大哭起来，一步也不敢往前迈了，最后写了一纸求救书，绑上石块，扔下山去，被山下采药者发现，把他救了下来。 　　东峰登顶 　　过了金锁关，游客也少了。因为索道可至北峰，北峰顶上，擦耳涯一带游客众多，从北峰顶上到金锁关，再到西峰、南峰和东峰，还得再爬行四个小时左右。怕累的游客上了一段也就打道回府了。 　　近暮，快要抵东峰，一道“云梯”突然出现在眼前，看这“云梯”，垂直而下，约有七八米。旁边铁链悬下来，就是唯一的扶手了。上了东峰后一位女游客说，华山这一路，就是东峰上面这个云梯对她有些“难度”，因为这梯中间的一段，往外凸，实际上已超过了90度了，人踩上去纵然抓紧铁链也会感觉身子往后仰，要掉落了一样，非常不好爬。 　　东峰饭店，离山顶不过十几米远，据说是华山上条件最好的，房间都是有檐的中式建筑，依山而立，标房要780元一晚；床位一张120元。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阵嘈杂声惊醒了我们。原来是夜登的游人到了山顶，他们辛苦一夜就是为领略晨曦日出。可惜大雾弥漫，难偿心愿。不过，云雾时散时聚，山头时隐时现，华山四季都有景，你所见的也是她的一种美，也不必失望了。 　　下棋亭 　　真正遗憾的是下棋亭，只能远观却无法走近。它位于距东峰饭店不远的另一座山顶上，在缥缈的云雾中，小石亭时而遗世独立，时而隐没于云雾中，只等前来此处下棋观棋的“仙人”。要到它那里，须经华山之险“鹞子翻身”，那就是直下悬崖，其路窝凿于倒坎悬崖上，下视唯见寒索垂于凌空，不见路径。游人至此，须面壁挽索，以脚尖探寻石窝，交替而下。 　　绝大多数游客到此，往崖下探探头，就打消了下去的念头。但见远处华山的一名道士，站在下棋厅边的一处高高的大石上，道袍飘飘，身影欲飞，颇有华山之上唯我独尊的感觉，无牵无挂，让人心生向往。 　　长空栈道 　　没登华山就听说了长空栈道之险，心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一登。但到了跟前，首个感觉却是想逃跑。站在入口处望万丈悬崖，心惊胆寒，双腿都发颤。 　　长空栈道始开凿于元代，在南天门外，号称华山著名险道之首。栈道开凿在南峰腰间，上下皆是悬崖绝壁，铁索横悬，由条石搭成尺许路面，下由石柱固定。 　　系上安全带，先得踩着崖隙间横贯的铁棍下去，下到挂在峭壁上的木椽，面壁贴腹，踏木椽横向移动前行。不敢往下看，涯深心慌慌。不过数十米的距离，似乎却是一生中最惊心的体验。特别是刚下去时，那种惊恐无以言表。听西安的同学说，他十多年前到这里时，仅有铁链可抓，还没有安全带呢! 　　不过真正经历过，也就从容了。行走长空栈道也就成了美妙的体验。华山就是这样，她让攀登很尽兴，很带劲。 　　去华山，还是趁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