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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人民网4月17日电 张爱玲遗作《小团圆》4月16日在北京举行首发式。该书自4月8日在大陆上架,首印10万册,一销而空。有关人士透露,她的另外两部遗作《雷峰塔》和《易经》也将于明年面世。
在孤零零死去若干年后,她再次红破了半边天。
早在一个月前,一些内地热心读者,就想方设法从港台地区买来繁体中文版,一睹为快。而在网络和地摊上,盗版更是成灾,据说都被炒到了110元一本。
就《小团圆》而言,它只是一个悲伤的半成品,依旧延续着“蹉跎暮容色,煊赫旧家声”的没落悲凉,诉说着纠葛往复的乱世情缘,以及传达着顾影自怜的理想与幻灭。
短短的二十年间,张爱玲的作品被反复编选、出版数十种,每每都被冠以“贵族”、“旷世”、“奇女子”、“天才”的标签;大学中文系里,曾经每年有大量的学生,以张爱玲拿到学士、硕士、博士学位;至于一些散落民间的各路文学青年,更是言必称张爱玲,动辄引用“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张爱玲,实实在在地,为那些或稚嫩或干枯的嘴唇,涂上了一层不浓不淡的文化口红。
文学史上,原属“资产阶级作家”的张爱玲重新浮出历史地表,源于文学评判标准与社会文化语境发生了改变;大众传播史上,“一代才女”张爱玲的广受追捧,则是中国市民社会发展的结果,以“相见欢”、“多少恨”的通俗,深刻地契合了受过良好教育、生活体面的都市人的悲情与小爱,满足了他们渴望精致与情趣、获得文化身份认同的世俗化心理。
爱的理想也好,生命的意义也好,人生的哲学也好,无论悲凉还是冷峻,在张爱玲的作品中,更多的只是饮食男女的世俗天真。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软肋。偏偏是在软肋的这方面,被兴起的市民文化、消费文化不断放大,直至将之打造成了一个时代的“文化英雄”。
正如《小团圆》的热卖,许多人津津乐道的,并非作品艺术价值本身,而是里面的性描写、堕胎、多角恋等等,试图从中窥见名人爱恋的蛛丝马迹。就连张爱玲自己也认为,即使写的并非自传,但读者们也会一厢情愿地对号入座。
张爱玲是青春的,“读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张爱玲也是早衰的,“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是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她就这么矛盾着,并且被后人矛盾地叙述着。
正如,月亮再圆,也是带不走她的悲伤的。
(吕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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