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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香一瓣 ]
每次驾车于高速公路上飞驰,两旁一片片洁白的芦苇闪入我的视野,白色的花穗,一眼望去,茫茫一片,在深秋的寒风中潇洒摇曵,好像大自然雄壮乐章中的一个音符,跳动于我感性的琴弦上。
尽管这里是亚热带,但我仍从蓝天白云间读到了芦苇渐白的消息,有那蓝天的明净高爽,白云的浅淡悠闲和隐约有北方金风乍起、白露初临的神韵。
岁月的风霜,无情地褪去了你的绿衣,染白了你的华发,凝重的秋阳把你镀得满身金黄,你依然摇曳在风中,默默地将淡淡的岁月深情地凝望。
不论将来是漂泊成云,还是零落如花,你悠然地站在空旷的原野,泛起淡淡的云白,在芦花铺就的道路上,把岁月的苍茫刻进虚心的年轮,深深地藏在心海,在人们“深处泊孤舟,芦花一夜白”的吟诵中,面向一个又一个无语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茫茫芦花镀上了诱人的金色,连绵不绝,延伸至天际,我们停车踏芦苇之空而环顾无垠,微风轻拂,摇曳芦花无数,此起彼伏的“沙沙”声,把我们带入了另一种情境。朋友叹道:“真好听啊!”我戏称:“这就是天籁之音。”渐渐地,风势转强,掀起阵阵波涛,“沙沙”声变成了“哗哗”声。我们犹如置身于大海里的礁石上,彻底摒弃了困扰都市人的喧嚣与紧张、污染与拥挤,无遮无挡地感受着实实在在的返朴归真。我觉得,这原始的粗犷丝毫不逊于西部地区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但其骨子里的清新洒脱,则是后者无法企及的。
深秋的芦苇魅力无穷。不过,为之黯然神伤的也不乏其人。最早有《诗经》中思念心上人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情感上的折磨使我觉察到人生有多少幻想、多少忧郁,多少不忍卒说的悲哀!然而,当我望着这一棵棵芦苇,肩并着肩,手拉着手,宁静里站成一片片白色的海洋,风起时掀起一层层白色的波浪。隐忍着,用瘦小的身躯挑战岁月的洗礼,任凭风的吹折,雨的打击构成一篇篇勇敢的篇章。那感伤落寂的心情消散无存!原来一切的悲哀,如加以诗情和智慧去涂染,将都变成深沉激动的美丽。
秋风中摇曳的芦苇,依然在歌唱着天地的美丽,依然在舞蹈着多彩的诗篇,依然在摇曳着绚烂的生命!更加归隐于冷然的清醒,超然的豁达、不变的安闲和永恒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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