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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夜袭南丰专卖局老战士谢福正,今年已经87岁。 本报记者 张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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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市南丰镇骑楼老街南路75号,古旧的二层小楼。
前墙立面屋檐和窗棂上的灰塑图案显得残败,难以辨认,不过门口两根柱子上用石灰浮雕的一副对联还很完好,而且有重新漆过的痕迹:“茂业蒸蒸上,源泉滚滚来。”主人渴望事业兴旺、财源滚滚的意愿,一看便知。
儋州市党史研究室副研究员唐卓昌指着房子说,这就是日军侵占儋县期间,日本日堂公司设立的南丰专卖局旧址,他们主要经营布匹、农产品和种植罂粟。
“房子是我阿公盖起来的,原来卖布料,也给人做衣服,生意做得好好的,日本人来后,就抢去用了。我们一家不得不到白沙谋生,直到日本战败后才回来,我还记得那年我刚好8岁。”房屋的主人杨民振虽然年近84岁,但说起往事非常清晰。
唐卓昌说,日军保护下的南丰专卖局,不但垄断了南丰地区的物资供应,也控制着一方财政,从而恶化了我抗日军民的生存环境。我军曾经两度出手袭击南丰专卖局,夺取战略物资,其中第一次不伤一兵一卒,时间在1943年的1月。
受困
参加过夜袭南丰专卖局老战士谢福正,今年已经87岁,满头白发,但声音洪亮,耳聪目明。在他的讲述下,当年的情景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谢福正1939年参加革命,夜袭日本公司时,他是琼崖抗日独立总队第四支队第二大队的一名士兵。
每年农历岁末,阳历伊始之际,是海南岛最冷的时候,地处琼西北地区的儋县也不例外,而在那大以南14公里处的南丰山区尤甚。
进入1942年末,日军采取步步为营的“堡垒”政策,将海南岛内地已领“良民证”的老百姓,集中到其据点附近居住,但夜间不得外出。此时,儋县各抗日根据地的村庄几乎已被烧光,成为“无人区”,田园也日见荒芜。
南丰日军有驻扎在那大的日军军部做后盾,更是十分猖獗,经常对南丰墟附近的抗日游击根据地陶江乡和儋县、白沙边区进行“扫荡”,所到之处,见人就杀,见物就抢,根据地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和抗战队伍面临极大的威胁。
这是抗战最艰难的时期。
由于物资供给跟不上,而且冬天已经到来,在南丰一带活动的第二大队,人人衣衫单薄,有的已是破烂不堪,补了又补还在用。
大队长符志行发觉,除了夺取敌人物资补充自己,别无他法,于是决定择机袭击日军在南丰的专卖局,解决部队供给困难问题。
踩点
1943年1月春节临近,南丰的天气愈发寒冷。
琼总第四支队第二大队侦察员黎六和叶亚华化装成老百姓,进入南丰墟侦察日军的兵力部署,首先摸清了火力点的分布、岗哨的位置等情况。
原来,在街市北端的南丰岭上,有日军的碉堡(在今南丰中学的左侧),驻着一个连的兵力,居高临下,把守着南丰至那大的交通通道;街市南端驻有伪军警察队、维持会,约200余人;南丰专卖局就在街市的中间,有一个班的士兵守护。
谋划
在了解敌人底细之后,第二大队决定利用夜间,袭击日军兵力较弱的专卖局。
符志行和政委林荫森等人,还对战斗进行了具体部署:第四中队以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负责警戒街市北端的日军据点,切断可能出自那里的增援;第三小队配合大队部驳壳班袭击专卖局;第五中队的第二、第三小队,分别警戒街市南端的维持会和伪军警察队;第五中队的第一小队为预备队。谢福正当时就在第五中队第三小队。
“整个战斗,就是要以占绝对优势的两个中队的兵力,来歼灭把守专卖局的一个班日军。”谢福正说。
行动
某夜凌晨1时整,按事先的部署,参战部队准时到达各自目的地。此时,天上下起小雨,伸手不见五指,北风呼啸之下,寒气更加逼人,战士们被冻得浑身发抖,但他们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驳壳班班长陈不海带领战士符积德、符不康等人,按之前选定的突破口,摸黑剪断日军布防的两层铁丝网,清理了入口的障碍,然后在更夫夜巡经过的街边路口埋伏下来。
不久,两名更夫一边敲着木更鼓,一边喊着“平安无事啰”,陈不海等人眼看他们走到跟前时,一个箭步冲出来捂住更夫的嘴巴,简短的问话和处理后,陈不海他们穿上更夫的衣服,敲起更鼓,向伪军南门的岗哨走去。
“走到哨兵跟前时,陈不海二人假装有事,上前和哨兵耳语,趁其不备,一下子便将那两个哨兵捅死。”谢福正说到细节,人也兴奋起来,“然后,他们打开南门,第五中队第一小队迅速占领了南门的防御工事和岗哨;紧接着,其他各部也按作战部署,快速抵达事先的指定位置。”
很快,第四中队第三小队对日军专卖局完成包围;与此同时,驳壳班激战半小时后,陈不海等人破门攻入专卖局,日堂公司经理李本益(台湾人)闻风丧胆,跳窗逃走;符积德等人从二楼窗户进入,消灭守敌后下到一楼。
紧接着,南丰当地的干部带领民兵冲了进来,搬运了布匹和粮食等物资。
谢福正告诉记者:“战斗打响后,街市北端据点的日军没有出来增援,只是往日堂公司方向盲目开枪;躲在炮楼里的伪军也不敢向我们开火,只是在我们撤退后才放冷枪。”
这次战斗,由于部署周密,战士们机智勇敢,而且行动迅速,配合默契,取得较好的战果:共歼敌10多人,缴获步枪10支,子弹100余发,布匹40多捆,粮食50多担,还有少量金银。
这一仗,我方全身而退,无一人伤亡。
(本报那大7月1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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