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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军区某部地雷爆破连上士班长罗威在训练中。 廖宝祺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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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爆破行业,担负排雷、爆破等任务,就等于是和死神“掰手腕”。而省军区某部地雷爆破连上士班长罗威,入伍9年来,共销毁各类炮弹和火箭弹300多枚,凭借精湛的技能完成任务,化险为夷。
面对“死神”是家常便饭
战士们都说罗威出了名的胆大,罗威的出名缘于他关键时刻敢出手。
2008年3月,三亚西岛发现一枚一米多长、直径四十多厘米的炸弹。据村里老人猜测,这是一枚二战期间日军投下的炸弹,整个弹体已经锈迹斑斑,根本看不清型号。
罗威耐心地查阅资料,测量数据,最后认定这是一枚常规炸弹,建议“采取防震防爆的方法将航弹移至后山实施引爆”。
但现场不少人认为,应该现场引爆,以免在转运途中因碰撞引起爆炸。
罗威的态度却很坚定,“附近有群众聚居,就地引爆势必会对群众财产造成损失。”
考虑再三,指挥组最终决定采用罗威的建议。
转运途中,正当罗威对航弹进行防震处置时,突然“咔嚓”一声,把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都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凭着实弹销毁的经验,罗威判定这可能是弹体上的锈铁脱落发出的声响,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后证实情况果真如此,航弹最终被顺利转移至后山无人区并成功爆破。
这样的任务,对于罗威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2010年10月,炮兵实弹射击训练,罗威担负未爆弹搜排引爆任务。指导员张骥说:“这种弹药,已处于激发状态,稍有震动,就有可能引起爆炸。”
这一次排爆也是罗威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任务,连续排除多枚炸弹后,罗威和战友又接着处理某型火炮炸弹。突然,半米多长的炸弹下冒出了一股白烟,罗威下意识大喊一声“隐蔽”,战友一下窜到低洼处,而他却一动不动扶着炮弹。
“从望远镜里看到冒烟后,惟一一个念头就是,炮弹装药燃烧,马上就要爆炸了。这种连装甲车都可以‘放倒’的炮弹一旦引爆,罗威指定尸骨无存。”老连长刘建军仍心有余悸。
提起当时的感受,时隔两年罗威略显平淡:“当时确实被吓到了。看到冒烟,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只剩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而几秒钟后,炮弹并没有爆炸,罗威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那股白烟是泥土中“窝藏”的一股硝烟。坐着休息了大概1分钟,罗威全身伏地,用竹签一点一点拨去弹体上覆盖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对弹体结构、引信装置、填充物等情况反复查看,最终确定安全可行的销毁方法,随着一声巨响,炸弹安全引爆。
事后,连长责备罗威为啥不隐蔽,罗威说:“怕松手后炮弹倒地加速爆炸,想给战友多赢得半秒钟时间。”
练就与死神过招的功夫
罗威的胆量来自他精湛的专业技能。
2005年,刚刚成为上等兵的罗威就被挑选配合班长排除未爆的火箭弹,这是罗威第一次进行实爆作业。
忐忑不安地看着班长排除5个火箭弹之后,罗威开始上阵操作。要排炸弹,就先得找炸弹,靶区被炸得一片狼藉,罗威一打开探雷器,耳机就嗡嗡直响,震得两耳发麻。
“当时主要是怕,什么理论知识,口诀当时都忘了。”罗威有点不好意思提那次经历,找到火箭弹后,罗威用工兵锹远远地将弹孔周围的土掘松,而后用手慢慢刨,在地下60厘米的地方找到火箭弹,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完成爆破作业后,他的衣服早已湿透,手上也被石头和弹片划了好几道口子。
经历此“劫”,罗威对班长的话认识更加深刻,“排爆这项工作,一旦输了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这个行业的最高标准与最低标准都是:一次成功!”
感到危机的罗威更加自觉地加强对军事技能的学习,对照书籍教材,在连队器材室加班加点研究各种地雷、弹药和爆破器材的结构性能,一遍遍对各种模型进行拆装,一干就是几个小时。
为锻炼心理承受能力,他把自己关在高分贝爆破声的房间练“胆量”,有时让战友“突然袭击”,锤炼自己的调控适应能力。
一次“红军、蓝军”对抗演习,罗威扮演“蓝军”给红军“下套”。红军侦察分队凭借步兵探测雷达,躲过“蓝军”三波卡哨,顺利接近侦察目标点,结果在快出林地时,踩响了地雷。
地雷布置得很“诡异”,导绊索距地面5厘米,正是作战靴鞋头的位置。钢丝制的导绊索上涂了口红,防止反光,如果不是一寸一寸地看着走路,极难发现!
罗威算准了侦察分队必然经过这里,且是出了“蓝军”控制线,是人员心理最放松的时候。“红军”不得不佩服地说:“罗威把‘蓝军’演活了!”
妻子直到去世不知“真相”
有人说,人的一生上演的是一出悲剧,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又在哭声中离开。罗威却不以为然:“虽然别无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笑对生活,笑着离开!”而就是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有流泪的时候。
2011年2月1日,罗威和女友小勤走进婚姻殿堂。去执行排爆任务时,罗威从来不告诉妻子。小勤问起罗威的工作,罗威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捣腾的都是假玩意,没有危险性。”
说起妻子,罗威一脸歉疚:“两个人两地分居,一年见不到几次,妻子为我已经够苦的了,我不想再让她为我过多担心。”
结婚3个月后,小勤怀孕了,一家人高兴地期待新生命的到来。然而,8月份开始,小勤开始感觉浑身无力,去医院检查,医生怀疑是血液问题。
按照医生嘱咐,小勤来到苏州一家医院检查,诊断为妊娠并发再生障碍性贫血。
12月初,在病情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医生为小勤进行骨髓穿刺等检查,确诊为急性白血病,需要进行化疗。
担心吃药、治疗会影响孩子,小勤一度放弃治疗。
此时,罗威面临满服役期走留问题,小勤让家人瞒下病情,鼓励罗威留在部队。
12月底,罗威顺利晋级为上士,而后迫不及待地赶到苏州。等待罗威的却是妻子病重的消息,罗威说,“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就算几次排爆面临危险时,我也没这样的感觉。”
2012年1月19日,胎儿满8个月,小勤做了剖宫手术,女儿的出生让一家人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然而,当天晚上,小勤就开始发烧,病情不断恶化。
2月1日,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小勤在丈夫的怀抱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小勤直到去世,都不知道罗威其实一直在和死神打交道。处理完妻子后事,把1个多月大的女儿交给父母和哥嫂,罗威擦干眼泪带着女儿的照片回到连队,又报名参加了省军区组织的基础科目比武。 (本报海口7月31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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