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
雾气消散的一天
冬天就在体内消失
有人已不再年青,但也没更老
窗外的楼群每天固定着自己的形状,
一些脚步进进出出
一些树木站立着,和人一样
有风时摇动,无风时发呆
这些风景并非什么也不表达
并非只是一种灰色和冷漠的存在
海口没有索菲亚,没有栖息塔尖的鸽群
并非聊胜于无
南北之差并非是来自气候
一定在某个夜晚
一个辽远的她就会来
夜晚的双人床像停电一样通体明亮
日子在身上重新发芽
它会叫人别管童年
宽恕过去青春的无知和罪
向前,宽恕降生
再向前,去赞扬万物里的永生。
突然
那时我爱的丁香,
全部生长在小学校园
钟声每四十五分钟响起一次
射入蓝空。
当我爱上它们
丢失的爷爷,突然
从朝鲜战场返回,
使春天像一只斧头
大开的窗户涌进太阳燃烧后耀眼的热浪
齐膝的杂草拴住脚踝。
那时我爱的是丁香葬礼般的迷雾
当我爱上它们
天空绕着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