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市三家镇居侯村乡村医生林文辉今年57岁,镇里的朋友习惯叫他“老林”;在村里,不少村民们叫他“林院”。
“我一个乡村医生算什么院长,听着挺尴尬的。”采访时,林文辉不好意思地对记者说。这个称呼的背后是村民们对他的认可和敬重。
林文辉年幼时体弱多病,父亲经常赶着牛车拉着他去邻镇看病。那时候农村经济落后,交通不便,缺医少药的情况十分普遍。居侯村以及附近的昌江黎族自治县旧县村、大风村3个村只有一个村医。“那时候看病难啊。”林文辉回忆道。
1981年,林文辉从东方县卫生学校毕业后,成为居侯村的乡村医生,一干就是34年。
当时,村里还没有卫生室,林文辉在家中开起了诊所,并向农信社贷款3万元购买药物、医疗器械等物品。他没想到,直到今天,这笔账只还清了2万元,账本上还欠着1万余元。
“村医收入不高。全家4口人的吃穿用、两个儿子读书费用主要是靠妻子种地、打零工来负担。”林文辉尴尬地说。
除了银行贷款的账本,林文辉还有另外一本账本。这本发黄的笔记本上,记者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村民看病的赊账记录,人名后面是一串加号和数字,表明赊账不止一次,金额从几十元到成百上千元不等。
这些赊账记录主要集中在2000年前,当时村民普遍贫困,有人来看病没有钱,林文辉便让他们先看病,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以前还有一些欠条,后来没有管,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林文辉说,上门催债的事做不出来,实在太伤感情了。他从来没有算过村民一共欠了多少钱。等到他们有钱了愿意还就还。
40多岁的村民老林是卫生室的常客,20年前就患有结核病,由于没钱根治,常年依靠林文辉输液维持。“林院态度好,收费合理。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老林说。
3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乡村赤脚医生成了村民口中的“林院”。“群众对林文辉挺满意。”三家镇卫生院院长符以山表示。
多年来,作为乡村医生,林文辉不仅每天要为上门就诊的病人看病,还要经常半夜到村民家中出诊。
“每家每户的电话我都有,人家找我看病是信得过我。”林文辉告诉记者,居侯村400多户居民,他的手机里存了800多个号码。30多年来,他跑遍本村和周边村庄的每一条小道,对每一户村民的身体健康状况了如指掌。谁患过高血压、谁患糖尿病、谁对哪些药物过敏,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记者在采访中看到,林文辉的桌上堆着30厘米高的各种医学杂志、报纸资料,许多都已泛黄。这是他30多年来收集的学习资料。“看看这些资料杂志,就像在请教一位专家。”林文辉说自己只是村医,必须加强学习。
给村民们看了30多年病的林文辉自己也是个病人。2007年,他被确诊为良性鼻咽肿瘤。在海口就医两个月后,林文辉又急忙赶回村里给村民看病。
东方市卫生局疾控股负责人张华景表示,2012年,该市启动村医培训计划。得知消息后,林文辉把毕业于海南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在海口工作的小儿子叫回家报名。如今,小儿子通过3年的培训毕业回到村里,成了林文辉的助手。
“我还能干多久就干多久,干不了了还有儿子接班。”林文辉说。
人物简介:林文辉
东方市三家镇居侯村乡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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