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栓喜

　　11月14日—15日，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中国银行、中国日报社与中国公共外交协会联合主办“高水平开放的中国与世界”——第86次中国改革国际论坛。来自国家相关部委和2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来自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韩国等11个国家和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国际劳工组织等国际组织的专家学者就适应国际国内双循环深化要素市场化改革进行了深入讨论。

　　高度重视要素市场化改革在促进双循环中的作用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彭森指出，中国的国内国际双循环不是闭关锁国的政策，把超大规模的国内消费市场办好的关键在于要有新的体制机制，特别是要素市场化配置的改革措施要真正落实到位。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刘世锦认为，全球化是全球市场体系的发展，是不同经济体市场体系之间的竞争。中国是全球化的受益者、倡导者、维护者，在全球市场体系发展竞争中，不能落到后面，应当站到前列，占据制高点，起引领作用。要通过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相关领域深化改革，加快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

　　中银国际研究有限公司董事长曹远征指出，中国现在还有2.9亿的农民工，如果他们市民化了，在城市定居会极大地改变消费行为。如果居民收入跟GDP增长保持一致的话，15年后，中国居民收入还会再翻番，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市场。

　　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徐洪才认为，构建新发展格局，首先要加快构建城乡要素的双向自由流动的机制。要解决过去城乡之间的单向循环带来的“虹吸效应”。要建立双向循环，工业品产品要下乡，农副产品要进城，要鼓励知识下乡、人才下乡、资本下乡。

　　以要素市场化改革为重点建设高水平市场经济体制

　　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指出，高水平开放有赖于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高水平市场经济体制，核心在于深化要素市场化改革，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例如，深化土地要素市场化改革，建立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市场；着眼于释放人力资本活力，尤其是科研人员的活力，加快改革人才管理体制，建立以人为中心的科技创新激励机制，释放巨大的创新潜能；保护企业家产权，激发企业家潜能，充分发挥企业家在资源优化配置中的重要作用；打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营商环境，在竞争中性、市场透明、知识产权、环保标准等方面加大制度安排，切实减少不必要的行政干预。

　　彭森指出，“十四五”期间，在土地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要全面推开农村土地征收制度改革，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实现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与国有土地同等入市、同价同权。在劳动力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要重点突破户籍、所有制等身份差异对劳动力要素自由流动、市场化配置的制度障碍，着力引导劳动力要素合理畅通有序流动。在资本要素市场化方面，要加快建立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实现金融和实体经济良性循环。在技术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重点是健全职务科技成果产权制度，完善科技创新资源配置方式，促进技术要素与资本要素融合发展；继续探索国际科技合作新模式，坚持扩大科技领域对外开放。在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要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建立数据资源清单管理机制，完善数据权属界定和交易流通的标准和措施，提升社会数据资源价值；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加快数据资源整合，依法保护个人信息。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教授常修泽认为，中国挖掘内部需求，要素市场化蕴藏着极大的发展潜力。要素市场化主要包括“七要素”，即劳动、土地、资本、知识、技术、管理、数据。他强调不要把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完全”看成是割裂的“两个板块”，而是要在“很大范围内”看成是“形神兼备”的有机整体。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必须与完善产权制度作为新阶段经济体制改革的重点一体推进。

　　重点破题城乡要素的市场化配置和自由流动

　　中国城镇化促进会常务副主席郑新立指出，要围绕实现乡村振兴建立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推动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双向流动，加快培育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一是允许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二是允许就地入市和异地调节入市。

　　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指出，目前在农村劳动人口还有2亿多。现在安置一个劳动力需要四五十万元的投资水平，如果有1亿人需要安排的话，就需要40万亿至50万亿元的投资。怎么制定出合适的政策，既提高劳动生产率，又要解决劳动年龄人口的就业问题，是“十四五”期间需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主任史育龙指出，从传统的城乡二元户籍转向新的区域一元户籍需要大量的配套制度建设。下一步的改革要继续落实常住人口300万以下城市全面取消落户限制，鼓励城区人口300万以上城市全面取消落户限制，鼓励超大特大城市取消主城区以外地区的落户限制。要建立以户籍制度作为人口登记和管理基础信息源，建立居住证与户籍的衔接机制，探索建立与户籍脱钩的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资格制度。

　　西安交通大学证券研究所所长冯涛指出，破解要素市场化改革的难题在于，商品型社会结构导致的要素双轨制价格、双轨制配置。户籍制度导致农村城镇的配置要素不一样。由于福利制度安排不一样，导致在体制外和体制内配置要素不一样。如果这种结构不打破，要素的公平化配置、均等化配置就很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