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美]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等/,张宏胜、于淼、孙琪等/译;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1年10月第1版 |
|
■ 潘启雯
由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倡导,发端于英国的“私有化浪潮”,是20世纪末的世界经济大事。然而,当时的主流经济理论并未触及私有化,甚至连企业所有权问题都未曾涉猎。紧随其后的研究虽汗牛充栋,但当代经济理论在所有权方面仍然远远落后于现实。由此引发一个问题,各国该怎样做才能提高私有化成功的概率?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里斯的新作《私有化:成功与失败》一书给我们回顾了全球私有化浪潮的轨迹。
说起来,“‘私有化浪潮’初衷只是为了解决国有企业效率低下的问题;其后,亚洲、拉丁美洲和非洲等发展中国家以及中欧、东欧等转轨国家也将其作为整改经济的灵丹妙药,卷入了这一浪潮。私有化成功的案例不是没有,但更通常的情形是,绩效更差,甚至在有些地方还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动乱。”
就私有化的收益而言,西欧位居全球之冠。在1972年至2002年间(30年蜕变),约占全部私有化收益的三分之一。私有化收益较高的原因很多,较为明显的是,人均GDP高,股市规模大且流动性好;此外,也与高公债和低增长有关。后一组原因表明,对财政收支不平衡及经济绩效恶化的担忧,在催发私有化运动中也许起到了很大作用。在遵循“票高者得”的选举制国家,私有化动力较足。
有趣的是,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左翼政府对私有化的热情并不比右翼政府更低。尤其令人惊奇的是,私有化的宏观经济效果在西欧体现得并不明显。唯一可信的证据是,私有化对公债具有负面影响。私有化与金融市场的发达程度有关,也与企业层面较好的经济绩效不无干系。但这些经验证据并不完全令人信服,因为它们取自被私有化的企业和未被私有化的企业之间的绩效比较,而那些被私有化的企业,要么最能盈利,要么最具盈利潜能。
欧美经济学家们研究发现:基础设施私有化在拉丁美洲国家扮演了非常特殊的角色,涉及供水、供电、公共交通等领域,直指微妙的带有政治色彩的分配问题。通常,一国只有当财政收入极为拮据时,才会启动基础设施私有化项目。由于担心政治上的强烈反应,通常采用租赁而不是出售资产的方式,也广泛地采用特许合同制。然而,当出现供电和供水短缺时,负面的政治反应还是发生了。
亚洲的经济发展态势强劲,但从来都不是全球私有化的“前沿地带”。南亚尤为明显。以印度为例,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公有部门,也实施过某种形式的中央计划体制。当社会主义国家计划经济纷纷解体之后,印度加快了改革步伐。尽管如此,欧美经济学家们给出了大量证据,以显示这种局部私有化的积极作用。但金融市场容量有限、行政管理力不从心以及某些政治障碍,是限制印度私有化进程的三大因素。
亚洲那些近年来经济增长迅猛的国家,如中国、越南,并没有推行显著的私有化政策,但却释放了数以百万计的小企业家的生产能量,打造了一批既面向国内市场又面向国际市场、富有活力且蒸蒸日上的中小企业。因此,欧美经济学家们热切期待着,“国际金融机构能像以前关注私有化政策那样,关注这些小型私有部门的发展与成长”。
由来已久的政府失灵是“私有化浪潮”迭起的缘由。但私有化又引发了市场失灵。在某些行业,要确保私有部门与社会需要及期望相吻合,并非易事。因为“私有化问题远比十多年前所形成的意识形态思维复杂得多,也比华盛顿共识支持者们的预想更为纷繁。说得好听一点儿,其理论假定远比当初的思维更脆弱;而私有化过程中的理论和实际问题,却比他们的想象更为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