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增约 　　从捷克首都布拉格乘车西行120多公里，就到了欧洲著名的温泉小城———卡罗维发利。  　　我们海南新闻代表团一行到访的那天，正好下起了一场瑞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把沿途的道路村庄、房屋树林银装素裹，装扮得格外纯净典雅，给来自热带海岛的客人增添了一份惊喜。 　　冬日宁静小城 　　卡罗维发利和海南都是有名的旅游目的地，双方这些年交往密切，两地高层领导和各界人士多有互访。前年到海南访问过的副州长嘉诺斯拉夫·波尔卡热情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并安排当地媒体同行与我们座谈。 　　卡罗维发利坐落在群山环抱的山谷里，人口六万多。这里的盐矿、波西米亚精制玻璃、精细陶瓷制造都远近闻名。由于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夏季凉爽，加上拥有丰富的温泉资源，卡罗维发利与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中国五大连池和俄罗斯矿水城一样，不仅属于典型的热矿水类矿业城市，更是享誉欧州的旅游、休闲和避暑胜地。 　　沿街漫步，静静的特普拉河穿城而过，温泉散发出的袅袅热气给冬日的小城平添了些朦胧迷离的色彩。小城沿河两侧依山而建，看不到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刺眼的玻璃幕墙，一幢幢漂亮的楼房在绿树的掩映下，尽显巴洛克、洛可可、拜占庭和新古典主义时期建筑的风格，徜徉其中，仿佛置身于古老的奥匈帝国时代。这里的宾馆酒店，多类似海南的家庭旅馆，规模不大，甚至连大堂和停车场都没有，但古香古色的装修简朴干净，接待服务也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尤其是自助早餐品种繁多，完全可以满足不同口味的客人。傍晚，喝上一杯咖啡，凭窗凝望夜色中的小城，那一片难得的宁静和幽雅，会让你感到身心放松，体会到闲暇从容的舒适。这里也有被称为欧洲最豪华的格蓝德帕普酒店，有的中文翻译也叫“普普”酒店。这间华丽的五星级酒店历史悠久，曾经接待过多位要人和名流，如贝多芬、乌比·戈德堡、格雷戈里·派克、艾伦·艾尔达和麦克尔·道格拉斯，我国电影界大腕巩俐、章子怡等也在此住过。这里还是007系列电影《皇家赌场》的拍摄地，影片中邦德在酒店前台接待处和停车场横冲直撞的场面让人唏嘘难忘，难怪不少游客都喜欢在这里留影纪念。 　　用来喝的温泉 　　卡罗维发利因神奇的泉水而名闻遐迩。传说６００多年前，捷克国王查理四世到此狩猎，一只小鹿被国王射伤，跛腿逃去，查理策马紧追不舍。小鹿跃上峻峭的山崖，纵身跳入山下泉水中，水上立刻冒起一股白烟。当小鹿从水中出来时，伤口已愈合，不一会便跑入丛林。宫廷医生奉国王之命化验泉水，证明泉水能治疗伤病。于是，人们在山上的森林公园里为小鹿立起雕像，取名“鹿跳崖”。 　　卡罗维发利城内有矿泉数十处，其中十二眼泉水被开发利用，并且建在了三座风格各异的长廊里。不论刮风下雨，游人都可以悠然自得地一路享用从30℃到72℃不等、风情各异的温泉。十二眼温泉里，最著名的是弗热德洛喷泉，喷出的水柱有十几米高，水温达72℃，白茫茫的湿气弥漫一室廊道，使人如在温热的浓雾之中。 　　与海南温泉不同，这里的温泉不仅可以用来泡而且可以喝。由于这里的温泉含有大量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对治疗消化器官和新陈代谢紊乱等多种疾病有显著疗效，许多名人都曾来到卡罗维发利疗养，如马克思、普希金、哥德、席勒、贝多芬、肖邦和果戈理等。据说，1874年８月，备受疾病折磨的马克思无法坚持写作，便接受朋友的劝告来到卡罗维发利，住在日耳曼旅馆。此后两三年间，马克思曾三次来到这里疗养，健康状况有所好转，终于完成了他最著名的旷世之作《资本论》。由于独特的疗效，这里的温泉疗养、温泉SPA成了小镇的一张名片，每年都有大量游客提前预定好行程，来这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其中以俄罗斯游客为最。  　　这些传奇故事引发了我们的好奇心，像大多数游客一样，我们也每人花了几十克朗，在琳琅满目、造型各异的矿泉壶中挑选了一把，虔诚地接上一壶，慢慢地品尝。第一个感觉是，温泉的水管肯定生锈了，那味道微微辛辣、咸中带甜，好像孩童时代喝过的盐汽水。导游说，其实这股铁锈味正是卡罗维发利温泉的核心内容，它里面蕴含着丰富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 　　除了不花钱就可以喝到的十二眼泉水，当地还有一种叫作“贝赫尔洛夫卡”的保健酒与之齐名，被称之为卡罗维伐利的“第十三泉”。该酒用优质果酒加糖和多种草药，用当地特有泉水酿造而成，不含任何化学物质，对治疗慢性胃炎、消化不良等消化系统疾病有很好的疗效。酒的配方一直保密，据说目前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知道。 　　喝这里的矿泉水，还不能忘了品尝一下当地另一特产———温泉饼。这种饼按传统工艺制成，已有近500年历史。它与北京特产茯苓夹饼外形相似，但是不夹馅儿。口感有些类似华夫饼，酥脆、甜糯、清香、入口即化，我们分别买了草莓、巧克力等几种口味的一饱口福。 　　不急于扩大规模的旅游 　　卡罗维发利虽然不大，但却以举办多种文化活动闻名。据介绍，每当春夏的黄金季节，夕阳西下夜幕徐徐降临时，这里的剧院和音乐厅便会传出优美的乐曲和歌声，在小城夜空中飘荡。尤其是创办于1946年的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不仅是国际电影联合会指定的五大国际电影节之一，更是因为有多部中国电影在此获奖而在影迷的眼中成为中国电影的福地。在第5届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上，故事片《中华女儿》获自由斗争奖，石联星因主演《赵一曼》获演员优胜奖，纪录片《百万雄师下江南》、《红旗漫卷西风》、《大西南凯歌》、《东北三年解放战争》获荣誉奖。1988年，由谢晋导演，刘晓庆主演的故事片《芙蓉镇》，在26届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大奖———水晶玻璃地球仪奖。在一个小餐馆的橱窗里，我们还看到了影星成龙的照片。 　　虽然贵为旅游胜地，也许是冬季加上雨雪的原因吧，小城里的游客并不多，很难看到在三亚、丽江等地时常游人如织，景点排队购票的情景。州政府负责国际联络的官员告诉说，其实这里的旅游没有淡旺季之分，去年卡罗维发利接待的游客达到了30多万，算下来平均每天也就一千多人。见我们对这个在中国，尤其是在海南并不算多的数字有些疑惑、诧异，那位官员说，卡罗维发利并不打算急于扩大游客的规模，因为无论是人数的增加，还是酒店宾馆的扩建，虽然短期内可以增加收入，但对于环境和生态都会有所影响。为了不降低环境质量和旅游品质，他们一方面严格控制建设规模、环保标准，提高旅游产业的准入门槛，同时也依据自身的自然地理优势，积极开发山地自行车游，高山滑雪、冰雪运动等绿色健康的新兴项目，以吸引更多高层次的休闲型、运动型游客。 　　这位官员的解释的确言之有理，在卡罗维发利，走马观花看到的一切让我们相信，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可持续发展之路，才是经济发展，旅游开发的正道。否则，失去了良好的生态环境、优美的自然风光、传统的民风民俗、独特的文化氛围，再著名的旅游胜地，也会失去它的灵魂和核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