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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美丽的蓝色世界。蔚蓝的天空,无边的海洋,纯净的空气,让生在陆地、长在陆地的我为之痴迷,深深陶醉。
有一群人,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长年徜徉在海上,看飞鱼,听涛声,闻海的味道,聊海的故事,过着自由自在的集体生活。他们靠互帮互助,在海上过着迥异于陆地的另一种别有乐趣的生活。
从7月4日上午开始,我们的渔船琼琼海09335就和琼琼海05011靠在一起,在西沙群岛石屿海域下锚。这里是大泻湖,距离最近的岛屿晋卿岛约5海里,本来就风微浪小,捆缚在一起后渔船更加平稳。
琼琼海09335排水量约100吨,上下两层船舱,过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船东卢传安说,即使这样,这艘船也能住下50多人。原来,貌似不大的渔船,船舱却别有洞天。单就上层船舱来说,又分成3个小船舱。前舱是驾驶舱,住的是船长、大副;前、中、尾舱又分上下层,中、尾舱每层有4张床。每层舱两边对开一小门,供人进出。
到了晚上,渔家汉子们弯腰、缩身、低头,才能钻过小门,在高约1米的船舱里爬行,找到自己的床铺。脚头有个木头搭起的架子,那是各人的小窝,从潭门老家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架子上。睡的是草席,席下是木板。海风从对开的小门穿进来,不用开小吊扇,都感觉舒爽宜人。一时睡不着,就打开木架上的电视和DVD,看几集连续剧。
“哎呀,我后脑根疼。”邻床的前夜睡觉落了枕,难受极了。“我来喽,趴下!”旁边的叫他翻过身,一边在他的后颈部拿捏,一边用家乡话开起玩笑来,逗得满舱哈哈大笑。不到晚上9点,微醺的海风、轻摇的渔船,让一些渔工沉沉地睡去,有人鼾声震天,有人开始讲梦话。
48岁的李琼云还没有睡,他盘腿坐在床上,用软笔在香烟纸盒上写下一行“美丽的西沙,我的家”。“我喜欢在海上干工,自由自在。”他说,自己给船东养鱼,每个月的工资3000元,吃的饭、抽的烟、喝的酒都由船东提供,白天喂完鱼就没其他事了,晚上练练字,一天就过去了。
大海里,最容易吃到、吃得最多的自然是海鲜。夜里10点多,一名年轻的渔工饿了,泡上一碗方便面。在等面熟的工夫,他信手往海里扔了一个钓钩。不一会儿,面还没熟透,一条3斤多重的海鱼上钩了。“明天吃了你!”渔工开心地大笑。
7月5日的晚餐,是我们5天海上生活中最丰盛的一顿。落日余晖在云层的半遮半掩下,将甲板照得一片金黄。一只4斤多重的大龙虾成了盘中餐,两根长长的胡须仍骄傲地高昂着。3斤多重的海鳗,4斤多的石头鱼,3斤多的红口螺,把几个大碗装得满满的。新鲜美味吃得我们大呼过瘾。
“在海上,想吃什么,下去抓就是了。再厉害的鱼到我手里都变乖。”卢传安的一席话逗乐了我们,“这些海鲜在岸上吃,起码要3000块钱。”一名记者不禁感叹:“在西沙,吃海鲜就像吃萝卜干,太容易、太多了。”
按计划,7月6日上午我们该启程回潭门了。甲板上一早就热闹起来,附近几个岛屿上的居民乘着小艇来了。有的提螺,有的拎包,有的甚至抱着坏了的电视机,他们要搭乘渔船回潭门。渔船上的人赶紧过来帮忙,一一接上船。“包子,带岛上去吃。”渔船上的厨师老李生怕不回家的岛民饿了,拿了一大袋热乎乎的包子,递给小艇上的人。
哒哒哒的马达声,又在海上响起来…… (本报海口7月16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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