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BBC电视台播出了名为《我们的孩子受得了中国学校吗?》的记录片。该片讲述在英国汉普郡的公立中学(Bohunt School),邀请了5名中国老师实施为期4周的中国式教学试验的故事。有趣的是,自从晚清洋务运动以来中国向来都是对外输出留学生,而如今我们的教育也挤入了“Made in China”的出口业大军,登陆英伦,似乎有望扭转“教育贸易逆差”的颓势。更具趣味的是,该片通过网络传播实现了“出口转内销”,众多在应试教育中死里逃生的中国人对此的反应更为激烈,他们用忆苦思甜的心态看完该片后,纷纷大呼心有余悸。
在片头,英国人危机意识十足地表示,在全球教育中英国学生正处于落后地位。中国老师则说,英国学生的受教育水平实际上已经落后于同龄中国学生至少三个学年。于是,英国人本着“发现问题”、“寻找差距”的逻辑顺序,自然而然地想要“奋起直追”。只不过,想要在为期4周的短时间内实现“赶中超中”的教育大跃进,势必是一场病急乱投医的闹剧。
紧接着,为了提高英国学生的考试成绩,我们耳熟能详的“魔鬼教育”粉墨登场了:先是像血汗工厂那样,从早上7点忙到晚上7点,从鸡叫学到鬼叫;再是统一穿上毫无美感的校服,做着整齐划一的早操;随后,在第一节课上,接受中国老师关于遵守纪律是学生第一素养的规训;并且,所有科目中最注重的无疑还是数理化,并且宣扬着它与学生的智商水平挂钩,猛烈地采取填鸭式教学,迫使学生速成。当然,如同在中国的绝大部分老师那样,这所公立中学的中国老师同样熟练地操弄着这些小伎俩:成绩差的同学单独坐,上课不认真的就在教室外罚站,早恋的同学还要接受“强制戒爱”的苦口婆心,当厌学情绪大面积爆发后则是用选举班干部的官瘾心理来激励学生。
如此种种,恍如隔梦,我们的童年记忆被反刍着,倒也能激起一丝“幸灾乐祸”——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英国人也要叛变教育理念了?校长难道就不担心,中国式教育也会把英国学生批量生产成应试教育里的学霸与考霸,然而对他们的人生有多少用却无法确定。
在更大的层面上来看,对外输出商品需要质检,对外输出劳动力需要体检,那么对外输出教育模式是否也需要经过“智检”呢?显然,“智检”的标准绝不可能是考试成绩。倘若我们自诩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教育理念在本国尚存有争议,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把它投放于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