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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9月03日 星期日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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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海凿浪
愿为一醉
  ■ 孔见

  《无声的水鸟》,是六位未名诗人作品共同的名字。

  六只水鸟,以人的面孔栖息在海南岛东北部,一个水系纵横、椰林茂美、走进去就不想出来的地方。和灰头土脸的我一样,他们在纷扬的尘埃里寻觅生活的颗粒,但他们其实是一种能够飞翔的生物。也就是说,他们展开的翅膀,可以腾离地面的尘土,乃至鳞次栉比的屋顶,冲向瓦蓝瓦蓝的天空,撒下一根鸿毛,消失在云海苍茫之处。然而,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飞远,没有绝尘而去,而是在某个高度突然折返,以低回的姿态,侧身穿过椰子树的羽叶,和红树林密密匝匝的枝桠;斜斜地掠过清澜港稍纵即逝的浪花,和文昌河微微荡漾的涟漪,停落在人间烟火缭绕的屋顶,并用橘红色的爪子,在屋顶上写下一些低吟浅唱的文字:有对故乡的眷恋,有对远方的怀想,有对孤独的沉思,有对爱情的呼唤,还有千丝万缕萦绕于胸臆间、无法名状也难以排解的情绪。或者温馨、恬淡,如同一杯新茶;或者浓烈、奔放,如同一壶老酒。这些如茶如酒、或酒或茶的句子,无疑已经令他们自己沉醉其中,恐怕一时也难以醒来。他们不止于月下的独酌,还企图醉倒路边的人。而无意间从路边走过的一身尘埃的我,也甘愿为之一醉,直至天色微明,甚至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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