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忠
王朝云和东坡相守二十多年,二人的故事流传最广的是“不合时宜”。相传东坡有一天带着三个侍女散步,扪腹笑问三人:“我肚皮里是什么?”一人说学问,东坡摇头。一人说见识,东坡又摇头。王朝云说:“一肚皮的不合时宜。”东坡以为然,哈哈大笑。“不合时宜”正是东坡一生的写照。
王朝云字子霞,钱塘(今杭州)人。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年)东坡为杭州通判,游于西湖,见到王朝云,将她收为侍女。据说东坡还因她的秀美顿生灵感,写了名诗《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诗歌既颂西湖之美,也颂朝云之美。
王朝云在东坡贬居黄州时成为他的侍妾,生下东坡的第四个儿子苏遁。苏遁满月沐浴,东坡写了《洗儿戏作》说苏遁,也调侃自己的命运:“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可惜这个孩子未满周岁就夭折了。当时东坡在金陵写了哭儿诗二首。
王朝云陪东坡经历了“乌台诗案”,又随流贬的他在绍圣元年(1094年)去了惠州。绍圣二年(1095年)十月,王朝云病重,东坡写了《三部乐》既说王朝云之病,又感叹“唱金缕、一声怨切。堪折便折。且惜取、少年花发。”第二年七月,王朝云去世,年仅34岁。东坡为其超度时说“轼以罪责,迁于炎荒。有侍妾王朝云,一生辛勤,万里随从。遭时之疫,遘病而亡”。
东坡刚到惠州时曾写过《朝云诗》,诗引道:“予家有数妾,四五年相继辞去,独朝云者随予南迁。因读《乐天集》,戏作此诗。”诗中说:“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东坡诙谐地说,仙丹炼好了,朝云你就随我去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上做仙人。朝云死后,东坡将她安葬在惠州幽静的西湖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