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秦川

　　《冯至传》详细记录了冯至走向文坛的点点滴滴。

　　1921年，冯至考入北京大学，在预科文科部学习了两年后，升入本科德文系。在北大，冯至沉醉于中国的晚唐诗、宋词和德国的浪漫主义文学，尤其热爱歌德的著作《少年维特之烦恼》。在这些充满幻想和忧郁、色调低沉的作品的影响下，冯至开始学写新诗。

　　两年后，在张凤举教授的推荐下，冯至的处女作《归乡》组诗发表在《创造季刊》上，很快引起林如稷、陈翔鹤等浅草社成员的注意，他们热情地邀请冯至加入其中，冯至也欣然答允。从那以后，冯至的创作激情被激发出来。那段时间，他在《浅草》季刊《文艺旬刊》上，先后发表过小说《蝉与晚祷》、散文《交织》、诗剧《河上》、叙事诗《吹箫人的故事》、抒情诗《残年》等众多作品。

　　到了1927年，冯至的《昨日之歌》作为《沉钟丛刊》的第二种，由北新书局于当年4月出版，共印行1500册。全书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收抒情短诗46首，下卷收爱情叙事诗4首。

　　当时，由于不满现实的灰暗，又难觅人间正道，冯至本身自带的敏锐和伤感，最终构成了《昨日之歌》这部诗集的内在基调。除此之外，收录在诗集中，那些早期创作的“幽婉的名篇”，则为他赢得了诗名。

　　1930年，冯至远赴德国留学，主攻德国文学，兼修哲学和艺术史。5年后，冯至学成归来，次年移居上海，担任同济大学教授。也许是外出留洋开阔了眼界，冯至的文学生涯开始步入黄金期。

　　由于在诗坛影响渐甚，在1936年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的《中国新文学大系》一书中，鲁迅直言不讳地称赞冯至是“中国最杰出的抒情诗人”；而朱自清也不吝赞美之词，认为冯至的叙事诗在当时“堪称独步”。不过，面对众人的夸赞，冯至却谦虚地表示，自己还处在学习中，“罗石君（1922年春，和林如稷等在上海发起文学社团浅草社）的诗，写得要比自己好得多”。

　　到了1941年，冯至用中文写出了27首十四行诗，后编入《十四行诗》——这份厚度获得了诗坛的赞誉。自此，冯至不再是一位“抒情诗人”，俨然成为了作家李广田所说的“沉思的诗人”。

　　到了晚年，冯至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不过，他依旧坚持写完最后一篇散文《赣水滇池忆孝开》，为自己七十多年的文学生涯画上一个沉稳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