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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安徽宿州村民谢安全讨要征地款时与镇党委副书记张坤发生争执,被其用茶杯砸中头部昏倒在镇政府的花坛里,30分钟后才被送医。镇领导砸人后快步走开没有救人,围观者称看到砸人后被吓跑。镇长称正在调查冲突事件,将会公平处理。(5月5日《安徽市场报》)
前不久,河南睢县65岁的老农魏克兴刚刚经历了类似的“杯具门”———因为在讨要征地补偿款的过程中,擅自使用乡长的茶杯,他与乡长发生冲突并因此被派出所拘留。当类似的事件一再发生,怎能不使人对领导手中那小小的茶杯,产生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此事发生后,杨疃镇镇长王久志表示,镇里将公正公平地处理。不过,尽管事件“正在调查处理中”,王镇长对事件过程的描述却颇耐人寻味———两人发生冲突,张坤的茶杯也烂了,谢安全也躺在了地上。这种描述给人的直观印象是,张副书记的茶杯在冲突中被人打烂,而谢安全“躺在了地上”似乎更像是主动而为。这与目击者张副书记用茶杯砸倒谢安全的证词,相去何止千万里?
在此背景下,事件能否“公正公平地处理”姑且存疑,暂且搁置这个争议性话题,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冲突为什么会发生?纵观两起“杯具门”事件,征地补偿款无一例外都是矛盾的导火索。实际上,因此而引起的各类纠纷屡见不鲜,而农村土地的性质以及监督约束的乏力也许正是其根源所在。
众所周知,我国土地所有制形式为两种:国家所有和集体所有。城市市区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农村和城市郊区土地,除由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以外,属于农民集体所有。正因为农村土地集体所有的性质,因此征地补偿款项一般支付给农村集体组织,而不是农民个人。然而,由于相关法律制度的缺位,基层政府在处理争地补偿款时,往往不能得到村民的满意,中饱私囊者有之,厚此薄彼者亦有之。更为关键的是,对于因征地补偿而起的民事诉讼,法院一般不予受理,自感利益受损者也就因此失去了寻求司法救济的机会。
在此背景下,因征地补偿而起的纠纷此起彼伏,“杯具门”事件的一再上演,何尝不是矛盾不断升级恶化的最终结果呢?正因为如此,除了寄希望于当地能“公正公平地处理”此次事件之外,更希望看到针对征地补偿款出台相关法律规范,从而明确补偿范围、细分补偿标准、规范分配流程———即使不能直接将征地补偿款发放到每个村民手中,起码应全程监督补偿款的分配与发放,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因此而起的各种纠纷。
如果不能在有效制约基层领导权力的同时,加强对农民利益的保护,无论此次事件能否得到“公正公平地处理”,都未必能够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对于矛盾早已激化的双方来说,领导的茶杯不过是点燃导火索的“道具”。即使没有茶杯,矛盾与冲突依然难免借助其他“道具”呈现,而这种利益冲突对于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农民来说,注定只能意味着是一种“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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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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