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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的高先生和妻子围观城管在一西瓜摊前执法,其间因打了一个电话就招来城管的质问并进而发生撕扯,高先生和妻子因此受伤,妻子的手指甚至“被他们掰断了”。(7月4日《华商报》)
城管打人已经不算是新闻,这件事最让人感到不解之处在于,它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没有来由了,以至于我们不由自主会把自己想象成高先生夫妇。围观城管执法相信绝大多数人都遇到过,围观过程中接打电话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连这都能成为城管施暴的理由,公众哪里还有安全感可言?退一步说,很多人都知道城管的厉害,并没有勇气去监督城管执法,公众的围观不过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公平和正义之心,并没有对城管构成任何的压力,然而即便如此“敬畏有加”,最终仍不能幸免于城管的拳脚,那么,每一个人岂不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个时候,我们面对的究竟是城市管理人员,还是披着制服的一群滥用权力、动辄施暴的暴徒?
公众拿起手机拍摄城管执法或者向媒体报料而被打,与自己接打电话而被打,虽然在性质上都属于公民的人身权利遭到分割,但在恶劣程度却完全不同。打个比方,前者是城管的一种“受迫性失误”,而后者属于一种“非受迫性失误”。从这个角度说,高先生夫妇的遭遇揭示了这样一种趋向:一些地方的城管暴力执法,正在从直接利益冲突向非直接利益冲突蔓延。
咸阳市渭城区城管执法大队一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一方面宣称“我们的执法队员没人动手打人”,一方面称“高先生拿着手机对执法队员拍照”。作为一种公务行为,任何一个公民都有监督的权利,这是基本的常识。如果说执法队员大多是“临时工”素质低下的话,那么作为执法机构的负责人,竟也这样缺乏法律意识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在解释高先生为何被警车“拉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时”,负责人表示,“我们平时处理违法经营的人和车都在这个地方”,不要说高先生夫妇并不是“违法经营人员”,就算是“违法经营人员”,其人身自由也不该受到如此侵犯,城管部门更没有权力这样胡作非为。
显而易见,城管队员的暴力执法只是表象,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在于个别地方的暴力执法事实上是处于一种被纵容的状态。不认清这样的本质,不从源头发现和解决问题,而只是停留在“提高执法人员素质”等口号式的肤浅层面,那么暴力执法不仅不会停止,还将愈演愈烈。
□ 吴龙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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