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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找到妻子,一见钟情确实飘过了我情感的天空。之后,我就发起了我的爱情追逐。二年之后,我们就走进了婚姻的美丽殿堂。后来,我们同甘共苦,共同经历了苦难与幸福,渐渐地我就发现,我找对了。因为她是那样善良。那种从本性里涌出来的善良势不可挡,成为巨大的汪洋,深深地俘虏了我,淹没了我。这其中,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对我父母的孝顺。
我的老家,在鄂西乡下农村。那个叫子娘园的村子边远、贫穷,交通不便。而我的父母却又是灾难连年,本该到了他们该享福的时候,母亲却在我结婚的第二年,也就是我们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突然患了精神病。我也因此失去了母爱。尽管母亲还在这个世上,却从此失去了自理生活的能力,这样,属于我的母爱就消失进时空里再也寻不到了。
我和妻子在外面工作,在老家的弟弟因为膨胀的私欲,不仅不照顾母亲,给她治病料理,还同父亲吵架,想尽办法争抢父母的财产。父母被吵得不能安身,多次提出要跟着我们走。“哪怕是住岩屋,吃野菜,也比在这里强。”每次回家,父亲就这样对我们说。
但那时我们年轻,还处在飘泊阶段,无法将父母接走。所以那些年,我们只能利用节假日,一次次往老家跑。每次回老家,几乎是逃难。得拖着大包小包提前出发,转了一趟又一趟车,这样回到老家就筋疲力尽了。但妻子则并没有怨言,回到老家,她就主动从父亲手里接过锅铲,围上围裙走进生活之中。把一切都捋顺了,就为母亲洗衣、洗头、洗澡,把母亲打扮得光光鲜鲜的。
但这样的料理也因为时空的限制鞭长莫及,等我们第二次回家,母亲又变得野人一般,披头散发,脏兮兮的。所以那些年里,愧疚与自责常常钳制了我。尤其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只要一想到母亲,泪水就夺眶而出。
这样到2006年,我们经过打拼,终于在城里安定下来。有一天,妻子主动提出来:“我们把爹妈接到城里来吧。”一听这话,感动就彻底罩住了我。因为妻子主动提出来包揽赡养老人的全部义务,也就意味着替弟弟也尽了义务。这份善良与胸怀绝对等同于天空与大地,不求任何回报的。
二个多月后,我们终于在城郊的永和坪找到了一处房子。然后又叫来父亲征求他的意见,得到同意后,就又开始整修房子。
那一段日子是妻子最忙碌的时刻,她几乎每天都要骑车去永和坪催进度,检查质量,上街购买材料。回到家来,依旧是带回一屋子春风。“进度还不错。”或是告诉我:“明天我得去买电线。”这样忙活一个多月,房子整修好了。
父母接进城之后,照顾就更方便了。她除了按时将生活费交给父亲外,一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父母家帮他们收拾,整理。老人在乡下生活惯了,不太注意清洁卫生,东西随用随扔。一进屋,她总是围上围裙,包上毛巾,开始屋里屋外打扫。接着就拧了抹布,里里外外清洗。这样一阵忙碌下来,屋子立刻就敞亮了。
这样忙碌时,她还一边给父母嘱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把家里整理一下。”或是对母亲说:“妈,您又不下地,一天到晚就只是抽烟,平时就拿起扫帚把地扫一扫,把家具抹一遍。”并且告诉母亲:“洗碗的时候多放些洗洁精,这样油污才能洗掉。”这样吩咐时,父母也满口答应了,但第二次去他们家,也依旧如故。他们养成的习惯,似乎是钉在岁月里的一枚钉子,无法更改了。
所以说过几次,她也就不再说了,干脆自已动手。这样将一切收拾妥,就持了锅铲,上锅灶做饭,烹调出生活的芳香。
但她也常常抱怨:“我这一生就是没享过福,要是有人给我弄顿饭吃就好了。”只可惜我们做饭的手艺远不及她,只能是给她打下手。
除了打理生活之外,她还坚持按时给母亲理发。先给母亲洗过头,然后搬把椅子坐在屋子中间给母亲理发,一边同母亲说着话。那份和谐、温馨与美好就缠绕在她们身边,同时也盛满整个屋子和我的心空。所以,她就是轴心,一家人都围着她转动。也是一轮太阳,照耀着一家子。
父母自从进城之后,就过上了幸福的晚年,脸上一年四季盛满的都是笑容,再也看不到他们的愁容和父亲的脾气了。两人的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好,都长胖了。母亲的腰围粗了许多。
就这样,妻子就用她的善良彻底地俘虏了我。从她身上,我也更加明白善良既是做人的最初出发点,也是收获幸福的最大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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