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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业茂
清明时节,我从未来视角缅怀先贤。中国正在崛起,以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展现在世界各国人民面前。国家未来的走向,呼唤每一个炎黄子孙有着诸多的准备———博学、爱国、正义、勇气,等等。当我们联想到这些精神概念时,一位海南王氏祖先的形象跃然而出———王居正,八百年前就以他一生的作为示范出一个当代海南人应当具备的人格理想。
王居正,字刚中,别字习之,族人称为悦公。出生于北宋元祐二年(公元1087年),少年天资聪颖。宋徽宗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他26岁考取乡试第四名举人,次年赴京参加礼部会试,中第四名进士,历任太常少卿、中书舍人、州知府、枢密察、兵部侍郎,为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博学多才,著作甚丰,传下书、诗、礼学术著作三十九卷。宋高宗赞赏“如王居正人才,岁月间得一人,朕亦幸矣”。居正悦公不愧为70多位王氏渡琼公的杰出代表。透过这位被皇帝誉为“人龙著瑞,文虎标奇”的奇才,我们寻认到王氏祖先的五种文化精神:即振恤百姓的民本精神,御敌备战的爱国主义精神,书剑纵横的治国使命精神,植槐泽后的永续文化和敢犯邪佞的廉政作风。
这些文化基因可以追溯到2500年前,周文王嫡孙周灵王之子太子晋(字子乔),15岁就以太子身份辅佐朝政,借鉴舜、禹、周文王、周武王帝业功过,对“仁义为本”的思想有着精辟见解。正因为他秉持亲民政见,主张拆除宫墙疏洪救灾触犯了皇家利益,周灵王一怒之下将他废黜为庶人,27岁时英才早逝。然而,忠臣何曾绝后?到了子乔祖60世嫡孙佑公,蕴涵深厚,一举崛起政坛,任御史户部尚书司马太傅。他在自家门前种下三棵槐树,昭示“吾子孙必有三公者”。果然,佑公的三个儿子王懿、王旦、王旭先后出将入相,王旦任宰相12年,“三槐王氏”从此驰名天下。苏东坡在《三槐堂铭》中颇为感叹:“国之将兴,必有世德之臣,厚施不食其报,然后其子孙……”
悦公官居兵部侍郎,却受命于国难之日,“绍兴十年,金人败盟,三日之内,连陷三京”。朝中主战、主和两派水火不容,卖国权奸秦桧“扶君子以令诸候”,排斥异己。王居正主战抗金,匡扶正义,恤爱百姓,维护国家统一,被以“密察南粤”之命受遣渡琼。那个悲剧性朝代,李纲、赵鼎、李光、胡铨南宋“四大名臣”先后逐放海南。在赵鼎贬琼第7年,悦公举家南下登临孤岛,满心惆怅,过度愤懑劳累而谢世。这位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副部长的爱国名臣,把他生命最后的能量给了未来:只吩咐一个儿子回浙江向朝廷“述职”,让另一个儿子和九个孙子居留海南。
八百多年过去,悦公和诸位渡琼公的后裔繁衍了八十多万人的王氏望族。绍兴二十一年(1151)十二月,帝遣赐进士陈诚来琼谕祭兵部侍郎、赠观文殿大学士王居正:“惟尔人龙著瑞,文虎标奇,绣斧杨威,乘鹭车而密察金瓯,应卜衔凤,诏以宣猷,声名争日月之光,勋业焕钟鼎之峙,敬敷五典方膺芸省之荣弼亮一人,特重沙 之拜,触邪佞而请上方之剑,贞僚属以淳下士之风。两登戎府,皆值危艰,一斥蛮荒,遂成永诀!特颁谕祭,爰贲始终。”后来御赐封赏宝地,由当地官府修建“王居正乡贤祠”(后改为海南王氏大宗祠)和居正墓。在渡琼始祖史上享此殊荣者唯悦公一人。御赐祭文碑至今保存完好,悦公坟茔碑林坐落于海口市琼山区谭舍村旁。每年阴历三月十五,悦公后裔从四面八方聚集于此隆重祭祀,鞭炮声声,“八音”悠扬,祭文庄敬激扬。
我们的国家从贫困落后走向繁荣昌盛,又要从文化大国走向文化强国,这要求我们把优秀历史文化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悦公代表的王氏文化集中到一点,就是忧国忧民,胸怀未来。历朝历代,爱国爱民者的未来在社稷宗祠,名垂千古;卖国求荣者的未来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长受唾骂;如今,清廉勤政的领导者的未来,在锦绣河山,在人民心中;贪污腐败者的未来,在牢狱,在忏悔录里……感受从子乔公到佑公、到悦公的“王家”文脉,我们豁然开朗:心无民生就等于失却国脉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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