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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6月03日 星期日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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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河
■ 吴长辉
[ 岁月山河 ]   一位西装革履、年逾花甲、阔别家乡多年的老人,前些日子回到了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乡邻们热情地款待这位归来的游子。给他泡最好的茶,给他拿来最好的矿泉水和饮料,可他一概不喝。他说要喝河里的水。有人说,那就去挑一担回来煮了让你喝个够吧。他说不,他要到河里去喝。于是,人们便簇拥着他走到河边。他不脱鞋不卷裤腿便直接走到没了膝盖的河心,然后俯下身子就着河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喝够了便喊着说:真甜啊,真舒服啊!   这位老人喝的就是感恩河的水。   感恩河是海南第五大河,感恩河从感城镇东部山区缓缓地走下来,逶迤着向西悠去,穿越感恩平原腹地,过了感恩大桥后,便从容地拐了一个弯,心甘情愿地向西北注入北部弯。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清得见底的感恩河却偏偏养育了许多鱼虾蟹蛤。沿河两岸的村民,白天可用各式网具抓鱼,晚上亦可一手提着汽灯、一手抓着用竹做成的鱼罩抓鱼。无论春夏秋冬,感恩河里每个晚上总会亮着几十盏抓鱼的汽灯。小时候,我父亲和邻居的叔叔经常联手晚上去罩鱼。一个晚上总能抓到二三斤鱼虾蟹蛤。知道父亲去抓鱼,我总是不睡觉,要等父亲回来煮了鱼,吃些鱼喝点汤。   小时候有个伙伴,他年长我两岁,很能抓鱼。只见他右肩扛着三角网兜,左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小竹竿,找到我说,去抓鱼,这种天气抓鱼最好。按惯例我抓了几根稻草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了。水深的地方或鱼多的时候,他就用三角网兜打捞。水浅的地方,只见他用小竹竿左点点右挡挡,那鱼稳了呆了的时候,他就扑上去双手一抓,“阿辉,鱼”,他大喊一声,随手把鱼扔到河岸的河滩上,我则抓了穿在稻草上。他最会抓泥鳅,而感恩河里的泥鳅也最多。他见到泥鳅,小竹竿一点,那泥鳅便钻进沙里,他双手一合便抓到了。有时候他踩到了藏在沙里的泥鳅,便脚一用力踩稳了,双手从脚掌下把踩得半死的泥鳅抓到了。两个钟头下来,抓到的鱼穿满了几根稻草,约有两斤多,他给了我一半,回家让母亲拿扁豆浆煮了够家里人吃一天呢。   虽说感恩河是东方人民的母亲河,但得利受益最直接最多的则是感城镇人民,尤其是感恩城人民,感恩河毕竟是绕城而过流入大海的啊。感恩河除了灌溉田野外,还供世世代代的感恩城人沐浴,供世世代代的感恩城人吃喝。人们劳作了一天后,傍晚时分便纷纷到河里洗澡。人们洗走了汗水和污垢,洗走了困顿和疲劳,洗来了轻松与清爽,洗来了精神和力量。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或五更鸡鸣时,河水最干净了,妇女们便到河里挑水,一担一担的往大水缸里倒,以备一天的吃喝和它用。以前,感恩城的人是不喝开水也不喝茶的,无论男女老幼,饿了、渴了,掀起水缸盖葫芦瓢一舀,仰头便喝。也不见喝出什么毛病来,倒是喝出了感恩城的姑娘美如水呀,感恩城的少年壮如山啊……    自从建了水塔,家家户户都安装了自来水,人们便不再去河里挑水吃了,也少有人到河里洗澡了,但吃的用的自来水依然是感恩河的水。离不开感恩河啊!现在,感恩河已失去了以往的青春和美丽,没有了往昔的欢歌笑语,日渐衰老和丑陋了。现在的感恩河靠的是雨水和洪水,山里下了大雨,洪水便漫过水库石坝,不顾一切地顺着河道往西冲。这时,感恩河满满当当的都是泛着光的水。一个月夜,我独自一人坐在感恩河的入海口边,听那哗哗啦啦的流水声,觉得像极了擅长叙述的如泣如诉的感恩民歌啊!值得欣慰的是,听说政府已决定斥资整治感恩河,筑堤、挖深河道,清洁河水、河床,筑坝蓄水,绿化、开发建设两岸。不久的将来,感恩河必以美丽的面貌展现在感恩平原上,继续以母亲的乳汁涵养着感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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