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张杰
“不好意思,刚刚结束广播节目讨论,有点晚了。”前天,直到夜里10点多才约到莫言进行采访,他刚刚骑着电单车从广播电台赶来,车子没电了,在路边小卖部里充电。
此莫言非彼莫言。眼前这位43岁的海南男人,并没有得过诺贝尔文学奖。莫言只是他用了多年的笔名,他用这个笔名勉励自己少说空话,多干实事。
“我们最近在讨论城镇化发展问题。”莫言说,这是目前国家改革发展的热点话题,为大众所关注,他作为嘉宾到广播电台与诸位社会专家参与了讨论。
其实,这位骑着电单车频频到广播电台当讨论嘉宾的男人,他的职业是抽油烟机清洁工。“我是个爱管闲事的抽油烟机清洁工。”莫言笑着补充道。他所管的“闲事”大到海口城市历史文化遗址的保护与宣传,小到某学校路灯集体“失明”不便学生出行……
近年来,莫言通过网络,成功发起并组织了一次又一次关于历史文化保护的活动。有一次“征集网友探访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府城”的主题活动,短短几天内,莫言就成功汇聚50多名关心海南历史文化的网友于一堂,冒着上午的烈日和下午的暴雨,把府城古街古巷古楼古墙走了一圈。
在电视里,在网络上,莫言对公众议题进行的是深度思考与讨论,而在现实中,这位仅有高中文凭的普通男人,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抽油烟机清洁工的活儿。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些“闲事”的常年关注与奔走呼吁。他喜欢通过网络发帖,通过市长热线,通过广播讨论等方式寻找解决公众问题,他对解决问题持乐观态度,他说,“问题总是不断出现,需要慢慢解决。”
莫言中学毕业后在轴承厂、电视机厂、国贸的酒店都工作过。后来单位不景气,他利用自己所学知识,买书研究不同款式的抽油烟机等家电,用自己一技之长,上门为顾客清理抽烟烟机。“很脏很累很辛苦收入也不高,但是靠自己双手谋生,很开心。”莫言说。由于多年关注社会公共议题,他对时事热点的深度了解与独到观点,往往令很多客户在与其交谈后,改变了对他们这些服务行业人员的某些偏见。
卸下网络上、广播中、热线里那社会议题专家般的繁忙身份,现实中的莫言,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清贫。每天,只要客户来电话,他就会骑上系着各种维修工具的电动车,走街串巷,礼貌上门,钻进客户厨房里,一忙就是3个多小时。最忙的时候,他要清理三四台抽油烟机,忙十多个小时,哪怕再忙,他总对客户讲礼貌讲信用,让人感觉这个干着脏活的师傅很干净。而每天忙完回到家,他喜欢“宅”在电脑前,了解他所关注的“闲事”的进展。
夜深了,电单车充满电了,莫言收拾好工具箱,正打算离开,看到路边几个井盖丢了,他停下来,拿出笔记下,说:“井盖没了,老百姓走在路上非常危险,这个真不是小事。我回去就打广播电台的热线电话报料,希望有关部门尽快派人修好它。”
(本报海口5月28日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