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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9月11日 星期日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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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间词话
月饼情思
  ■ 符忠良

  我对月饼情有独钟,更多的是对月饼那种淡淡清香、令人涎流的眷恋和馋欲的满足。因为小时候,兄弟多,父母是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收入甚微、家庭生活困难。温饱尚不能满足,社会物质又那么匮乏,哪谈得上吃月饼这种奢望。记得每逢中秋临近,村里的儿童都会吟起一首歌谣:“八月来到中秋边,儿想吃饼父没钱。父去城里拜兄弟,讨个月饼儿尝鲜。”道出儿童对月饼的渴望,也说出了家长不能满足子女心愿的无奈。

  儿时过中秋节,父亲五毛钱买回五筒饼干,每筒十个,每个比五分钱硬币大不了多少,权当月饼,给我兄弟姐妹五人分享,也皆大欢喜。有一年中秋节的前几天,在外地工作的大姨父回家探亲,送给我们二筒用红黄彩纸包装的月饼,兄弟几人高兴得跳起来。月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们捧着月饼,垂涎欲滴,油渍渗透了包装纸,拿在手里湿渍渍、油腻腻的,忍不住吞口水,趁大人不注意,将沾着油花香的手送到嘴里舔。父母知道孩子嘴馋,就告诫说,月饼要等到中秋节晚上拜月娘后才能吃,不然的话月娘要下来割嘴馋的孩子的耳朵,我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但觉得这几天的日子特久特难熬。中秋节晚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颇有水淋中秋月之势,月亮躲在黑厚的天幕后面不出来。我们急坏了,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月亮快出来,受我们一拜。父母见雨一时半刻不会停歇,不忍心让我们苦等。就把月饼摆在簸箕里,插上三支清香放在屋檐下,叫兄弟几人磕头许愿后,便让我们大饱口福了。那黄橙橙、香喷喷的酥油皮,用木茨粉拌西瓜籽,冬瓜糖、糖炙陈皮做的馅,那个香,那个甜,那个酥,可谓天下第一美食。这是我第一次吃月饼,至今记忆犹新。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上小学了。村里一位族叔在县城的国营食堂当糕点师傅,是做月饼的高手。每逢暑假,他就会叫我去市场摊点捡西瓜子、柑橘橙皮晒干,卖给他们做月饼馅,换月饼吃,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易货贸易的初级阶段了。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取兄弟几人中秋节的口福和欢乐。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家欢度中秋又增添了一项喜庆:海峡两岸关系缓和,台湾当局允许老兵回大陆探亲。我那从未谋面的二舅父,解放前夕被抓挑夫,去了台湾,时隔四十多年,特意选择了中秋时节回故乡团聚。青年出去老年归,未改乡音白发催;兄妹团圆喜拥泣、椿萱墓前诉心扉。

  改革开放的政策使祖国经济快速发展,社会物质开始丰富,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月饼已不是奢侈之物。爱吃的人不多,连小孩也不稀罕了。但不论过去现在,我都特别喜好民间老字号作坊生产的月饼,因为它见证着岁月的沧桑,时代的进步,生活的改善。

  最近20年的每个中秋节,我都会到茶馆里买几筒刚刚出炉的月饼尝鲜。每当夜幕降临,邀几个好友或邻居,在院子里摆上茶几,泡壶名茶,围坐一起,天南地北,谈古论今。叫老伴把每个月饼切成四块,在微波炉里热一下端上来。大家都说我家的月饼好吃,很香,叫我老伴再来一盘。我笑着说:“每人一个,恕不多给,想吃明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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