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震惊世界的“9·11”恐怖袭击发生。一夜之间，米勒的核心任务变了。接下来的12年中，他大刀阔斧地改革，让联邦调查局转型为一支身经百战的反恐队伍。

　　2017年5月17日，米勒的人生轨迹又一次被历史的进程改变。年过七旬的他被任命为特别检察官，负责调查“通俄门”。而这一调查可能决定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政治命运。

　　临危受命

　　米勒1944年出生于纽约，成长于费城郊区，参加过越南战争，获得多枚军功章，后步入司法界，平步青云；在司法部主管刑事局时，督办过起诉巴拿马前政府首脑曼努埃尔·诺列加、纽约黑手党“教父”约翰·戈蒂和洛克比空难调查等大案。

　　带着明星检察官的光环，米勒2001年7月被时任总统乔治·W·布什提名为联邦调查局局长。

　　“9·11”使反恐成为布什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也使美国情报机构成为千夫所指。媒体披露，联邦调查局在“9·11”前就接到关于恐怖组织正在策划袭击美国本土的线报，但这些情报被束之高阁。“失职”“无能”“解散”呼声一时四起。

　　面对巨大压力，米勒2002年5月宣布对联邦调查局进行重大改组，把工作重心从打击刑事犯罪转向预防恐怖袭击。

　　米勒任职期间，联邦调查局成为美国国家安全体系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按照美联社的说法，2009年圣诞节航班“内裤炸弹”、2010年10月货机“墨盒炸弹”两起未遂炸机案被挫败，都有米勒的功劳。

　　硬抗总统

　　米勒被任命为“通俄门”特别检察官，让人想起导致理查德·尼克松下台的“水门事件”。同样是特别检察官，同样是共和党籍总统，同样可能有录音……

　　其实，早在13年前，米勒就“硬抗”过一名共和党籍总统。他当时的“战友”便是自己后来的继任者、时任司法部副部长科米。科米本月9日被特朗普解除职务时，正在调查“通俄门”。

　　2004年3月，司法部裁定，布什政府在“9·11”后未经特别法庭许可、授权国家安全局窃听境内居民跨国通信，属于非法行为。但时任司法部长约翰·阿什克罗夫特第二天便病重入院。3月10日，布什派白宫法律顾问阿尔韦托·冈萨雷斯和白宫办公厅主任安德鲁·卡德跑到医院病床前，要阿什克罗夫特签署一份文件，推翻这一裁定。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阿什克罗夫特勉力开口拒绝。

　　代行司法部长职务的科米闻讯后，马上通知米勒。两人赶到重症监护室，阻止冈萨雷斯和卡德趁人之危，并支持阿什克罗夫特的决定。米勒和科米表示，如果白宫坚持要求延长授权、且不对窃听项目做出重大修改，他们就一起辞职。3月12日，布什作出让步，同意对窃听项目作出足以令米勒、阿什克罗夫特和科米满意的修改。

　　两党认可

　　米勒在联邦调查局局长这个岗位上干了整整12年，仅次于首任局长埃德加·胡佛。后者执掌联邦调查局48年，死于任内。

　　米勒对刑事案件调查充满热情，即便身为局长，有时也会亲力亲为，侦办一些重大案件的普通探员甚至会意外地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按照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说法，米勒执着于工作，身上看不到党派色彩，受到民主、共和两党尊重。

　　现任司法部副部长罗德·罗森斯坦17日宣布任命米勒为特别检察官、调查特朗普竞选团队与俄罗斯的关联后，两党国会议员均表示欢迎。

　　众议院监管和政府改革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人贾森·查菲茨说，米勒是“非常好的选择”，他的履历“无懈可击”，“应当受到广泛认可”。

　　胡若愚（新华社专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