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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队的知青只剩下马人。那些日子,知青没锅没灶都到食堂吃饭。食堂炊事员是个职工子弟,人们叫他“迷糊”。
那时,缺油肉,也少瓜菜,顿顿吃冬瓜。“迷糊”每天很快地把饭菜做好,但又等不得知青们回来开饭。他就用锅铲在整锅的米饭上划个十字,每顿菜只切四大块冬瓜,熬熟了盖在锅里,正好一个知青一块,平等又省事。这事在队里传开后,人们戏谑地给迷糊又起了个外号,叫“四大块”。“四大块”几经口头传播,误把4位知青传为“四大怪”。
4位知青仁兄当年也确有点怪。一位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洗衣服,那套牛屎蓝的工作服几乎一年四季都穿着。不知谁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穿不换”,后来又讹传为“金不换”,他一笑置之。倒是附近农村打山猪的拐腿二李,证明他的衣服还是洗的。这位知青因为一个人管理一个林段,独来独往。拐腿二李几次见到他到了林段后,把衣服脱下来,用山藤拴住,一头捆在河边的树上,让衣服泡在水里。小河清悠悠的,咕咕地流淌,衣服这么泡上半天,自然也有三五分干净。然后拉起来晾在树上,半个小时就干。另一位是不管刮风下雨出太阳或阴天,都戴一顶草帽,且让帽沿把眼睛盖上。颇有“破帽遮颜过闹市”的味道。平时不苟言笑,不与人打招呼。
同班组的老工人怕他熬夜伤了身体,劝他注意休息。他说在创立一个理论体系。老工人说,那是大人物做的事,你就丢掉幻想准备开荒大会战的事情吧。这位仁兄给老工人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小人物干大事情与大人物干小事情的社会效果一样,不被理解而被嘲笑。
第三位有个怪僻,老是摘树叶子,摘野花。摘了就夹在本本里,夹了好几本。老工人见了怪心疼的,说这么好的本子,不如给我儿子写作业。
第四位是思想红、劳动好、身体结实的知青,有阳刚之美。因为他比较博得老工人的喜欢,老工人的成年女孩也喜欢他。有几个还托人拐弯抹角地说有那个意思,可他对哪一个都没意思。农场的女孩子,个个出落得仙女一般。就拿其中一位托媒的来说吧,漂亮又懂事。有位大妇女(女性中年职工)说:“这么好的姑娘不要,怪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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