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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戈铁马中也有温情的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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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帝国》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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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南日报记者 蔡葩 魏如松
2009年12月29日,《大秦帝国》编剧孙皓晖在海口再次接受海南日报记者独家专访。访谈开始,孙皓晖就说:“《大秦帝国》第一部电视剧上映以来,除了首映礼,我还没有对媒体相对系统地谈过看法。海南是我的第二家乡,更是这部作品最重要的产出地,也是我以后长期的创作根基所在,我很高兴对《海南日报》敞开说说。”
《大秦》剧能引起观众的强烈共鸣,首先是她的思想征服力量
孙皓晖说,这部剧作所渗透的思想,是中国文明巨变时代强烈的变革精神。那个时代,华夏族群正以分治的状态进行着剧烈的竞争,各个国家都在求变,都在图强,都在寻求华夏文明的整合之路;谁能建立最先进的文明,谁就将承担起整合华夏的历史重任。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变法大潮。没有这种浩浩大潮,没有这种精神力量,就没有这部作品的灵魂;没有这种荡涤旧制开拓新天地的浩浩正气,就没有《大秦帝国》内在的魅力。从根本上说,是中国文明正源的强大精神,奠定了这部戏的境界和力量。
在这样的历史大潮中,秦人族群应时大出了,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冲锋陷阵的时代主力。为什么?根本点,在于这个族群的求变之心、奋争之志、开放襟怀,都是当时天下所有诸侯国中最强烈的,最具进取性的。所以,秦人族群的奋争史,是全部《大秦帝国》的精神核心,也是照亮观众心扉的最强烈光芒。她感动了我们,征服了我们。这种被长期掩埋在历史烟尘中的真精神,一旦真实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她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历史美感,对我们是一种文明的洗礼。
创作上的最大突破,是创作理念,不是创作技巧
《大秦帝国》电视剧播放后,孙皓晖成为媒体“围追堵截”的对象。他说:“媒体记者多次问我,《大秦帝国》的创作方法与技巧有哪些突破,我都没有具体回答过。在这里我要说,《大秦帝国》在创作上最大的突破,是创作理念,不是创作技巧。再现一个伟大的时代,仅仅凭创作灵感、天赋才华、艺术手段等等方面的出新,是胶柱鼓瑟。没有长期的深厚的阅读积累,没有对那个时代的真切认识,没有对所有历史烟雾的甄别,任何技巧都是无能为力的。”
孙皓晖说,所谓创作理念的突破,主要是两方面。一则,首先是突破中国人文学界在历史研究方面长期固守在事件陈述、编年考据等技术层面的研究状态,确立以文明发展史研究为根基的历史哲学理念。没有文明史研究的意识,没有确立民族文明发展史坐标的理念,我们的文明历史永远都是一团糨糊。
《大秦帝国》引发的最大争议点是孙皓晖突破自司马迁《史记》以来积淀的史学定式。对此,孙皓晖说:“司马迁的定式是什么?就是贬斥功业英雄,褒扬逃避之士。《史记》中,写了秦之前包括秦人物在内的《列传》28篇,涉及人物上百,举凡对勇于任事而付出牺牲的文明功臣,大体都是贬斥的,譬如对吴起、商鞅、白起、蒙恬等等都是;对明哲保身的逃避者,都是褒扬的,譬如对范蠡、张良、蔡泽等等都是。这种传统史观,使我们的文明史完全陷入了虚无主义———功业英雄没有一个好人,好人没有好下场!如果照此去写,商鞅就应该是一个‘天资刻薄’的酷吏,而不是一座伟大的文明史坐标。司马迁很伟大,第一个系统记述了中国前两千余年的历史。但是,司马迁是一个史实主义者,没有以文明史称量历史人物的高端文明理念。如果我们的国家与民族还要前进,就必须突破这种沉积在我们意识深处的陈旧史观。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就无法真实再现我们的文明奋争史。”
“因为这两种理念,有人说我骄傲,有人说我狂妄。”孙皓晖说。
他说,还是请历史说话,迷雾终归是迷雾,不管它飘荡了千年百年。
《大秦》剧成功,是全体创作成员的血汗凝聚
《大秦帝国》第一部《黑色裂变》已播出一段时间,“大秦迷”不断增加。这部戏的特殊性,几乎必然的决定了她的艰难曲折。对此,孙皓晖充满感慨。他说,电视剧的筹备、编剧、拍摄、制作、发行、播映等等过程,每个阶段都是曲折激烈而充满争议的。当然,主流是始终向前的。如果没有每个阶段的克难克险,没有每个阶段的担当之士,这部影视作品肯定不能问世。制片人焦阳、导演黄健中、延艺,连带我自己,算是三方基石了。轴心演员侯勇、王志飞,主演许还山、孙飞虎、于洋、侯祥麟、吕中、李立群、王辉、高圆圆、齐芳、苑冉、郭长辉、刘乃艺等,他们都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充分展现了他们的艺术才华,成功塑造了他们自己出演的每一个人物。
孙皓晖最后说,每一部作品,每一部戏,都会有遗憾与缺陷,《大秦帝国》也一样。相信观众自有目光,会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大秦帝国·独家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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