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南日报记者 张期望 通讯员 张哲

　　乍听名字，很多人以为水东哥是“哥”，很难把这个名字和植物联想在一起。但水东哥真的不是“哥”，而是一种口味甜甜的野果，属于猕猴桃科水东哥属，和猕猴桃是“表亲”。

　　水东哥有白饭树、白饭木、鼻涕果、米花树、水枇杷等别名，除了味道不错，它也是民间常用草药之一，在海南很多地方都有分布。

　　喜阴的水东哥

　　水东哥主要生长于山坡疏林或者箐沟处（树林或者是竹林山谷上的沟），它喜阴湿的地方，不喜欢强烈太阳光照。海南热带雨林的溪流边，是水东哥喜欢生长的地方。水东哥并不高，仅三五米。叶子长得像枇杷叶，这就是它有个外号叫水枇杷的原因。水东哥花开在树干上，呈粉色，果实成熟之后则是白色。除了个头特别小外，水东哥和榴莲、菠萝蜜一样，果实都是长在枝干上的。果实成熟后，树枝树干上都是白花花的小颗粒果实，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会难受。

　　水东哥花期很长，从3月份一直延续至12月份，果期基本可以覆盖全年。来自琼中黎母山区的符文凯一直记得，小时候到山上去玩，到了中午时分肚子饿了，同行的小伙伴们会留意溪边的树木，如果运气好就会发现一棵长满白花花果实的水东哥。这个时候，小伙伴们就会欢呼雀跃开始饱餐一顿。吃完之后，好玩的他们则懒得回家，继续在山上玩到下午晚饭时分。

　　符文凯称，水东哥吃起来甜甜的，有点黏糊糊。鸟儿啄食这小果的时候，常常会啄出一条长长的丝状黏稠液体，因此，它还有个让人倒胃口的名字叫“鼻涕果”。除了果实可以吃，以前在海南南部的一些山区，农妇们经常将水东哥的嫩叶采摘回去，煮熟后喂给猪吃，是一种不错的猪饲料。符文凯还记得，水东哥叶子也曾在民间充当凉茶，是不少人家中常备的凉茶之一。

　　长臂猿也爱吃它

　　水东哥除了果实好吃外，还是一味药材。它是海南黎医常用的药材，当地人称其为bei kao，用于止血。同海南气候比较接近的广西，当地人除了吃水东哥的果实，还将它的根叶也充分利用了起来。它也是广西传统瑶医常用的药材，1970年代出版的《梧州地区中草药》将其收录其中，归为解表药，用于治疗外感风热、风火牙痛等疾病。

　　在云南保山地区，水东哥是当地长臂猿的食物之一。近期，就有科研人员拍摄到长臂猿在一处山沟饱餐水东哥的画面。“如果云南的长臂猿爱吃水东哥，我们海南的长臂猿可能同样爱吃。”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一名工作人员称，目前还没有观察到保护区内长臂猿是否将水东哥列入其食谱。

　　水东哥不仅在国内很受人欢迎，在国外，同样备受青睐。在尼泊尔，水东哥被改良之后，成为当地的绿化树。据专家介绍，水东哥种植技术其实并不难。根据其生长喜好，选择背阳山坡，土层深厚的砂质壤土栽种即可。也可利用田边地角种植，或与豆科植物间作套种。定植后每年春夏季各除草追肥一次，施入人畜粪、厩肥、堆肥、饼肥等均可。夏季开花前，施磷钾含量较多的肥料为好，施肥一般在除草松土后进行。

　　水东哥果实成熟后容易腐烂，存储比较困难，所以不太适合作为水果大面积种植销售。因此，水东哥至今只能作为一种野果，被生活在山区的人们独享，而不能被很多城市人认识。

　　似人名的植物不止水东哥

　　在物产丰饶的海南，好吃的果实不只有“哥”，还有“娘”。称为“娘”的水果就是桃金娘。相比于水东哥至今还处于野果系列，桃金娘在海南已迈入人工种植的时代，而且被人所熟知。在琼中、文昌等地，多年前就有种植户开始大面积种植桃金娘。

　　作为一种野果，桃金娘跟水东哥一样，都是乡村孩子常吃的野果。桃金娘在我国被称为“娘”，是因其曾在战乱时期帮助老百姓渡过难关。明代正德《琼台志》记载：“倒粘子（桃金娘），野生，花如芍药，而皮溃可胶，可代为柿油，东坡名曰海漆子，可酿酒。逋逃匿野者食之，又名逃军粮。”据此看来，桃金娘之名有可能是逃军粮音误所来。

　　除了水东哥、桃金娘这些植物名似人名，还有很多植物名字其实就是人名。如果不熟悉这些植物，乍听起名字还真以为是某个人，比如徐长卿、刘寄奴、杜仲、黄荆、使君子。这些植物名跟桃金娘名字一样都有一个故事，而且都有药用功能。特别是徐长卿、刘寄奴、黄荆，据传其名字跟皇帝赐名有关。

　　徐长卿又名蛇痢草、鬼督邮，是夹竹桃科白前属多年生直立草本植物，主产于浙江、江苏、湖南、湖北等地，根及根茎皆可入药，具有止痛、止咳、解毒利水、活血的功效。徐长卿本是唐代贞观年间一位民间医生。相传唐太宗李世民有一次外出打猎，不慎被毒蛇咬伤，御医们手足无措，只得张榜招贤。徐长卿进宫，拿“蛇痢草”液给李世民内外服用，很快就治愈了李世民的蛇伤。因李世民忌讳这种植物名字有“蛇”字，就将其改名为“徐长卿”。

　　刘寄奴为菊科植物白苞蒿，别名又叫鸭脚艾、四季菜、珍珠菊、甜艾等。关于刘寄奴的药用价值，古代的很多医学书籍都有详细记载，它也是受众多医家喜爱的一种中药草。在宋代的《开宝本草》中记载：“（刘寄奴）疗金疮，止血为要药。”相传南北朝时期的宋武帝刘裕在称帝前，率兵出征时找到一种可以治疗刀伤的草药，而且效果非常好。因是刘裕发现的，后人就用刘裕的小名为其命名。

　　黄荆得名跟三国蜀汉后主刘禅有关。杜仲、使君子都是民间郎中的名字，寄托的是老百姓对这些“神医”们的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