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孟买Hinduja医院,一名小女孩坐在问诊台前,晃着双腿,茫然望着窗外风景。她的祖母无助地对胸科医生扎利尔·伍德瓦迪亚说:“救救她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伍德瓦迪亚翻了翻女孩的病历,又是一起“多种耐药型肺结核”(MDR)病例,即对多数治疗肺结核的标准药物没有反应。
他开出一个组合药方,但不确定是否有效。如果病人对药物有反应,那是万幸,但大多数病人没那么幸运。
2011年底,Hinduja医院发现首例“完全耐药型肺结核”(TDR)病例,即对所有治疗肺结核的标准药物均没有反应。从此,这里成为抗击耐药型肺结核的重要战场,许多久治不愈的患者从全国各地赶来,以期获得一线生机。
肺结核病已存在千年。在贸易往来、人口流动、城市拥挤和空气流通等因素作用下,有人担心这种传染病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传播。假如TDR扩散到全世界,将带来类似当年“黑死病”的重大灾难。
几十年来,医生一直通过抗生素来对抗结核杆菌,效果显著。全球肺结核死亡率自1990年以来下降41%。但在不规范治疗过程中,由于误诊或错误使用猛药,结核杆菌可能发生变异,从而产生耐药性。
如果肺结核患者被误诊,或半途中断治疗,结核杆菌会变得更加强大。世界卫生组织提供的数据显示,初患肺结核病人中,近4%为MDR型;曾接受过肺结核病治疗的患者中,约20%为MDR型。
《柳叶刀》医学期刊去年8月发表一篇文章说,全球MDR和“广泛耐药型肺结核”(XDR)的比例远远高于先前预期。目前已有84个国家发现XDR病例,东亚、东南亚、东欧、南非、俄罗斯和印度的抗药型比例尤其高,令人警惕。
去年3月,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向美国非营利生物技术公司“埃拉斯”捐款2.2亿美元,用于研发新的肺结核疫苗。去年12月,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了数十年来第一种治疗肺结核的新药。另外还有几种药物正在等待批准,有望攻克耐药性难题。另外,一些有助于更迅速、更准确作出诊断的新设备,如GeneXpert等,已在印度等国使用。 唐昀(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