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武汉的初次见面,是在凌晨四点的火车站。误了高铁,改了火车,从北京摇摇晃晃了11个小时才到武汉。武汉是一直都很想去的,这座长江畔的城,到底是像滚滚长江水般气势磅礴,还是有着南方城市固有的温婉柔和,我不知道,却很想了解。
待在武汉时,多半时间都在下雨。一下雨,就容易让人联想到烟雨江南,但武汉并不是那样的温婉。有人形容武汉是“城乡结合部”,因为历史缘故,武汉市民的骨子里带有些许“市井小民”的性格特点——随性、爽直,还略带些急躁。所以即便是雨天,也能看见地铁公交上、大街小巷里的上班族端着热干面,步伐匆匆,这就是当地人的“过早”(武汉方言:吃早餐)。
下着雨的武汉,有点儿像冬天的海南,绵绵细雨带着一丝凉意。武汉的道路不像北京那么宽敞,规规矩矩,也少有繁华都市之感。相反,它更似海口的大街小巷,分布得有些随意,甚至有些坑坑洼洼。在人群拥挤的户部巷小吃街,行人们一边撑着伞,一边顾着手上的各种小吃,一边还要避开随时可能溅起水花的车辆。雨中的武汉给人一种拥堵感。
每年的三、四月,武大樱花正开放,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游客,我也不例外。无奈,清明时节雨纷纷,一大片的樱花被雨水冲刷,只留下满地的落花。待我驻足樱花树下,仰头望,已不见樱花的影,只剩一树的叶,略带失望。
不过,这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儿。
雨中漫步武大,人不多,反倒能静静欣赏这座以美著称的校园。因为地形地势的缘故,我们称武大是“山上的大学”,陡坡很多。犹记得那条著名的樱花道,沿着一排樱花树往上走,仿佛有一种登高临眺之感。即便樱花落尽,置身其中,仍能幻想出一幅樱花满目的画面。樱花蒸饺、樱花标本、樱花扇……樱花,仿佛成了武大的另一个标签,浪漫而美好。
没去武汉之前,我总以为武汉是一座燥热的城市,尤其到了夏季,火热得让人难以忍受。但是,我有幸亲历了一趟雨中的武汉,似乎在冷湿水汽的笼罩下,燥热逐渐被浇灭,尽管路上行人步伐依旧匆匆,至少整座城市能冷静些许。
当高铁慢慢离开武汉,驶回北京,我反倒开始有些不舍。我一直觉得,北京是一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驻足。而武汉不同,它依傍长江水,略显倔强韧劲,若不是本地人,似乎难以融入这座城。作为一个匆匆行过的看客,我爱武汉的雨,也爱雨中的武汉,或许是因为它和下着雨的小岛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