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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小语

普通人的抗日丰碑

  ■ 张爱国

  在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省作家卢红卫创作的长篇小说《绞杀》已由南海出版公司出版发行。

  《绞杀》讲述的是发生在作者的家乡——豫东黄泛区的抗战故事。

  “黄泛区”与其说是一个地域概念,倒不如说是一个历史符号。在日本鬼子的铁蹄踏入中原之前,没有“黄泛区”这个称谓,正是因为蒋委员长当年的惊天一炸,滚滚黄河水在极短的时间内吞没了豫东数个县,才形成了后来的黄泛区。

  在“黄泛区”出现之前,豫东也不是安宁的福地。土匪横行是这里的另一种特色。据民国史料记载,当时的河南匪祸连绵,灾难深重。不仅当地大小土匪多如牛毛,横行乡里,而且外省股匪也时常窜来作案,致使昔日中华文明的摇篮成了土匪活动的摇篮,甚至被称作有“土匪王国”。《绞杀》的故事就是从豫东的匪患开始的。

  看得出,作者写土匪并非为了渲染暴力和残酷,而是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和可信性。是为后面的抗日故事做铺垫。正所谓事出有因。

  《绞杀》的故事虽然来自民间,但却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民间抗战史。黄泛区老百姓用质朴的良心和血肉之躯来衡量着仇恨与人性之间的距离,上演了一幕幕残酷而又真实的抗日故事。作品一反战争小说的宏大叙事,采用民间的叙述方式,以70年前的抗日战争为背景,通过杜德馨一家人的命运,来展示那个特殊年代的普通老百姓的命运,细腻地反映了豫东地区、尤其是扶沟县的风俗史和独特抗战史,让人们从中体察战争的进程,感受与自己民族生死存亡同步的历史。

  众所周知,本书故事的主要发生地扶沟县有不少闻名遐迩的抗日英雄在此活动,如彭雪枫,吉鸿昌,魏凤楼等;著名的豫东特委也一直战斗在抗日第一线。但在书中,这些著名人物并没有在正面战场展开。书里也罕有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的血腥场景。作品主要围绕着抗日群众与土匪、日本鬼子甚至国民党反动派之间的生死搏斗展开情节。更多呈现的是不同信仰和不同文化的斗争,突出了豫东的民间传奇,从而深入到人的灵魂内部,以绞杀生命的战争来进一步展示出人性间的战争。

  《绞杀》虽然是一部抗日题材的长篇小说,但对进步力量与土匪的争斗也着墨较多,即使在日本鬼子打进来之后。这种争斗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激烈和复杂,因为,很多土匪后面站的是日本人和反共势力。

  纵览全书,《绞杀》没有高大全的角色,老百姓抗战也并不是靠什么大道理,他们只是凭着一种质朴的良知,他们认定在自己的土地上不能被外人欺负。因为是民间抗战,这些原本普通的村民,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共同构成了一个抗战英雄的群体,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又都不是一身正气毫无瑕疵的完人。

  《绞杀》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它注重描写普通农民对外敌的自然反应,以杜鹤亭兄弟及杜德馨一家人的遭际带出整个抗战的脉络,以人的命运反映战争的惨烈和非人性,反映中国人民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痛恨、轻蔑、鄙夷和诅咒,以及他们自发斗争的韧性和牺牲精神。

  《绞杀》不追求新奇和传奇色彩,故事简单朴实,书中人物真实可信。通过人物的遭遇和活动,体现了豫东人身上的血性、坚强和正义。

  《绞杀》是一部不一样的抗战小说,作品以其民间视角和民间化叙事而让人耳目一新。在怎样描写中国人民的抗战,怎样展现农民的觉悟,怎样突破原有的模式等方面,作品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与开拓。

  这部分上下集、近七十万字的作品历史跨度大、人物众多。叙事风格看似随意却又环环相扣。采用了隐性的对照结构,时空对比,互为深化,造成一种差异感、沧桑感和梦幻感。

  我曾读过卢红卫的长篇小说《红酥手》 和《末路》。我认为就其风格而言,《绞杀》完全不同于其前两部作品,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创作风格。《绞杀》不仅在于它是一部反映抗日战争题材的作品,反映了民间社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生存、精神状态,同时也在于它反映了非常时期民族文化的复杂和问题的检讨与反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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