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新新新闻》记者的邓穆卿老人回忆:有次,齐白石游春熙路,几个人交流很愉快。他对记者说,成都饮食,他是食得惯的,不过,他是在乡里住的久的,喜好吃“乡味”,厨师弄的菜味浓又辛辣,有些加入些“味素”(味精)更不好吃,且不合养生之道。他很喜欢吃蔬菜,只放点盐,用水煮熟便是好食品。
很显然,虽然成都的饮食够丰富,但油大,不合齐白石的养生之道。在逛春熙路时,他如此这般一说,也就明白他作客异乡情,弄菜殊感不便,他要买汽炉,小铁锅,好自己烹饪。
这次逛街,他先是看了“万利长”百货店的汽炉,索价每个十元多,钞价较上海高一倍以上,货又不好。又看了两家后,同他到“益大”商店,货色稍好,结果以六元八角钞购汽炉一个。想必这以后齐白石的饮食生活就接近了他所说的“乡味”。
在成都的生活看上去很丰富,但齐白石念念不忘的是“乡味”,那也不一定是湖南故乡的味道,而是清淡饮食,不奢华,吃的是蔬菜的原味,这或如他在一幅《白菜冬笋》题跋中写道:“曾文正公云:鸭汤煮萝卜白菜,远胜满汉筵席二十四味。余谓文正公此语犹有富贵气,不若冬笋炒白菜,不借他味,满汉筵席真不如也。”
如果说齐白石的“乡味”是原味的话,大概也是说得通的吧。若从他笔下的白菜看,简单的几笔,颇见白菜的神韵,且常取标题“清白传家”,由此香港作家有书直接取名为“清白家风”,这真是得蔬菜的真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