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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里的霜降
周晓庆
  近来骤然降温,好像刚迎来秋天就要进入冬日,霜降之至,冬天加紧了脚步,匆匆追赶秋天的尾巴。大地和人们都将放慢节奏,迎来一段休养,正如欧阳修的诗句所言,“霜降百工休,居者皆入室。”

  霜降为秋日最后的节气,透明的露珠凝为雪白的霜花,大地覆上一层浅浅的轻纱。霜降的景色是萧条的,万物都蒙上一层微凉。“九月降霜寒草衰,三秋落木塞鸿来。”花草衰败,树叶飘落,断鸿飞来,诗句中透着一股冷意。“气当霜降十分爽,月比中秋一倍寒。”霜降之时,空气清爽,但是月亮却比中秋更为寒冷。月亮哪里有温度呢?不过是诗人身上感觉到了寒冷。

  送别是霜降的主题之一,止庵法师有诗句“老夫莼兴动,霜降橘书来。珍重矶头石,留予一片苔。”于霜降分离,互道珍重,依依惜别,留一物为念,所思所念都深深融于那一片苔中。离别本就苦涩,霜降的萧瑟与寒意更为这离别增加了一份伤感。

  韦建在《泊舟盱眙》中写道,“泊舟淮水次,霜降夕流清。夜久潮侵岸,天寒月近城。平沙依雁宿,候馆听鸡鸣。乡国云霄外,谁堪羁旅情。”霜来夜寒,鸡鸣落雁,月亮离小城很近,可是家乡却像在云霄之外那样遥远,对故土的一片思念之情涌上心头,忧愁难耐。对于羁旅之人而言,霜降带来的不只是微寒,更是深深的忧愁。

  刘长卿的《九日登李明府北楼》同样寄托了诗人的游子之思,“霜降鸿声切,秋深客思迷。无劳白衣酒,陶令自相携。”鸿声何其悲切,深秋甚是思乡,不需友人来送酒,自己携酒,自饮自醉,悲苦寂寥之感幽幽袭来。

  与他人的萧瑟之感不同,王冕的诗句反倒透着一丝柔然,“老树转斜晖,人家水竹围。露深花气冷,霜降蟹膏肥。”老树斜阳,水竹人家,露珠花香,霜来肥蟹,宁静祥和之景跃然纸上。霜降日联想到肥美的螃蟹,可见诗人的勃勃兴致,虽然秋末寒凉,诗人内心却温暖如潮,心情舒畅,诗句也活泼。看来,不同的心境对同一景象会有不同的解读。

  “霜降水返壑,风落木归山。”水回深涧,落叶归山,人也归巢。于秋末的午后,泡一杯茶,栖于简室,清浊一口,看窗外西风,品诗中风情。屋外自是冷风萧萧,我心却是美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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