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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苗医对话 为苗药存像
——读《海南苗族医药志》
□ 蒋鹏举 谭伟
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海南苗族医药志》。

  海南苗族医药是中华民族医药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悠久的传承历史和鲜明特色。在漫长的民族迁徙过程中,苗族有语言却无文字,重要信息只能依靠口耳相传的传统方式进行,因而苗族医药在很长时期并没有得到系统性的传承。诸多苗药材、药方或已失传,现有的苗药医方,随时都面临中断的危机。

  近期,由海南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统筹、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热带生物技术研究所编著的《海南苗族医药志》一书由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捧读此书,发现它科学、全面地介绍了海南苗族的药用植物、药方,以及苗医传承人和他们的制药过程、制药工具等。其中,药用植物的介绍最为详尽精审,占了全书近三分之二的篇幅。这部著作的问世,结束了海南苗族医药的零散状态,使其更具系统性、整体性。同时,既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苗族医药在传承与发展上的困境与危机,使苗族医术与医药能更好地赓续,又为诸多投身海南苗药研究的工作者架构起了座“桥梁”,更为其他少数民族在医药和文化传承与保护上提供了范例。

  《海南苗族医药志》系统全面地介绍海南苗族医药的留存情况。全书共四部分,书后还有苗语发音附录。第一部分介绍海南苗药药用植物。此部分辑入了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药用植物,计350余种。难能可贵的是,编者严格地按植物学科属分类排列,层次清晰,条理分明,诸如“石松科”“卷柏科”“金星蕨科”之类。把众多苗药植物纳入了科学系统。每一药材都有照片,这些照片能充分表现该植物特色,又能有针对性地聚焦于其药用部分,比如防己科的海南地不容,药材部分是用块根的,则展示一组三张图片:块茎、花簇、藤叶,其中特别突出块根的形状。每篇的介绍说明文字都不失严谨性与科学性:有描述,如药用植物的形态特征;有分析,如药用植物的化学成分;有归纳,如药用植物的药理活性;有介绍,如药用植物的来源、分布以及苗族民间应用。每篇末尾的参考文献,言说有据,交代来历。独立来看,几乎篇篇不失为一完整的科学小论文。

  第二部分记录海南苗族医药民间验方。编者对158条民间验方进行了分类归属,几乎涵括了现代医学的治疗领域类属,譬如“急诊科”“感染科”“肿瘤科”“消化内科”“普通外科”“肝胆科”等。每一科之下,有数条民间验方,且每条验方之后都注明了当下苗医传承人的姓名。另外,从配方和用法来看,所记录的验方都是苗人千百年来积累的丰富经验,又充满着浓郁的苗族特色,极具地域性、实用性与兼容性。第三部分主要介绍海南苗族民间医药传承人,这是解决苗药传承与发展危机的有效举措。第四部分简单介绍了海南的苗族药材、制药和工具。苗族同胞上山采药、自种草药、制作药材以及制药工具,都凝结着苗族先民同自然万物和谐共生的精神意识,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海南苗族医药志》除了整理和保存了海南苗族医药的价值外,还具有很高的语言研究价值。此书在介绍每一种药用植物的同时,还用国际音标标注其苗语名字及发音,读者可由此进一步了解苗族的语言。相对应地,书的最后附有一整套海南苗语方案,包括《海南苗语声母列表》《海南苗语韵母列表》《海南苗语声调列表》,并在各表之下对相关组合与拼读规则作了详细的说明。可以说,此书无意间也为语言文字研究者深入研究苗语打开了一个窗口。随着《海南苗族医药志》的传播,海南苗语被记载下来,因而也会得到更大范围传播。客观上,此书对海南苗语的传承、保护作出了贡献。

  该书的出版,无论是对海南苗医苗药以及苗语的保存,还是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中医药文化自觉、文化自信,都有极大裨益。应该看到,若无政府的重视、支持与组织,仅靠民间力量是无法成就这部大书的。此书图文并茂,为海南苗药存照立像,摸清了海南苗医苗药的家底。彭家典、戴好富等一众专家学者为此付出的心血,凝结成册,辛勤的汗水浇灌了民族之花,盛开于祖国大地。

  (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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