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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月,一网民将其获取的某娱乐场所按摩消费清单在网上发布,浙江省东阳市审计局局长公款按摩一事浮出水面。这件事在网上炒得沸反盈天的时候,东阳市委市政府终于出面证实,网民所说的“按摩局长”一事基本属实,并决定立案调查。随后,东阳市委免去韦俊图东阳市审计局党组书记职务,并依照法律程序,提名免去其市审计局局长职务。但是我浏览了一下网民评论,竟绝少发现有叫好的声音。按理说,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网民监督成果,为何大家不以为悦反以为忧呢?
窃以为有以下几个原因:
其一,网民其实并非以监督权力为职业快乐,而是希望权力得到有效而恒久的制度性监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感到放心。韦俊图2003年公款按摩,竟可以“遮住脚背”5年多,才因网民意外捡到按摩报销单才露出马脚。显然,今天到来的撤掉“按摩局长”,已严重迟到了。这种制度性监督权力的长期虚置,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淤塞在他们胸口的一块隐痛。
其二,有关方面对公款按摩清单的处理过程,颇似高举轻打,网民无法从中感到一股坚决而彻底的力量。作为审计局局长,当然是当地财政的“看门人”,“看门人”能打开公款箱请人去娱乐,这个被请之人恐非等闲之辈,不像东阳的被审计单位,倒像可以拿捏韦俊图头上官帽的上司。那么,我们的责任追究行为,就不应止于“按摩局长”一人。消费的是审计局长,查处时有个职务垫底,如果消费的是普通公务员,该如何处理?对于拿纳税人的钱去吃喝玩乐、造成恶劣影响的官员,应该依照相关政纪与法律法规的规定,予以辞退,对此,有无“下回分解”?而且,作为审计局长,能拿着公款用于个人消费,那么,有无在被审计单位“盛情安排”下欣然接受过类似“欧式按摩”的特殊服务,甚或其他好处?
李金华曾说过,“审计者面前的诱惑太多”,从这句大白话里可以意识到,连前任审计长本人对税款“看门人”能否拒绝外界诱惑都颇为担忧。所以,当前亟待建立起一种追究监督部门的法律机制,以监察监督机构的履职效能,显然,这比沉醉于“按摩局长”丢官更重要。
看来,虽然网络曝光、“人肉搜索”是网络时代群众监督的利器,“天价烟局长”、“按摩局长”的先后落马,让人们见识了这种新型“杀伤性武器”的厉害。但是网民对这种群众监督手段并不看好。
然而,笔者以为,和舆论监督一样,群众监督主要也是一种权利监督,它不像人大监督、司法监督等权力监督那样具有高度的程序化特征,它的启动与运作难免带有一些偶然性、随意性,我们不可能以群众监督的形式对所有有贪腐嫌疑的官员进行地毯式排查,但我们可以期待的是,只要群众的眼睛发现了官员贪腐的蛛丝马迹,就要锲而不舍地穷追猛打,通过这样的努力,既给权力监督机关提供线索,又给他们施加巨大的压力,使他们不能不对群众的发现做出回应,不能不对沸腾的舆论有所交代,直到权力监督与权利监督形成合力,将周久耕、韦俊图们拉下马来才肯罢休。
(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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