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儿,但细细读来,不禁令人莞尔。老舍说,艺术家就该以艺术为妻,不该有儿女,否则便有了累赘。若是光棍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可逍遥了。可有了儿女,麻烦也就接踵而至。
老舍所谓的“麻烦”,自然都是儿女们的淘气。比如,女儿会在他的稿纸上涂鸦,还一脸自得,说自己会写字了;自己构思的时候,灵感屡屡被淘气的女儿打断,拉住他要去公园里看猴;还有胖乎乎的小儿,才一岁,但折腾起来,也不亚于三岁的女儿。
可妙就妙在,“这一点也不妨碍家庭中爱的发展”。儿女们再淘气,父母们再受累,谁不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后,隔天太阳一出,打起精神照样把儿女们当宝贝。所以,老舍自嘲说,爱也好,嫌也罢,总归都是艺术家宝贵的人生体验。
老舍把儿女们,说成是科仑布(哥伦布)。正是在儿女们的带领下,老舍才发现了生命中的新世界。这些新世界,如卖婴儿奶粉的店铺,如玩具店等等,无不和孩子有关。可在有孩子之前,自己的眼里只有书店和古董店。有了孩子,渐渐地,满大街的店铺都入了眼,特别是那些和孩子有关的,一一进入自己的生活里。而在以前,这些可都是视而不见的。就是因为孩子,扩展了人生的界限,也增加了艺术家的体验。
正因如此,老舍说,儿女们教会自己的,比一张大学文凭还多。课本上学的,总有个头儿;可儿女们却像是一本活书,没有尽头,没有结局。任何一个“活书”中的情节,都可能让你在不经意间,增长了人生的阅历。所以,儿女们是一本活书。
老舍在这篇文章里,絮絮叨叨,看似琐碎,却有着令人莞尔的温情;老舍的笔下,字字句句好像都是在埋怨,说着儿女们的麻烦,但这种麻烦,却又让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这儿女们,可不就是父母心头最甜蜜的负担?
这就是老舍想说的,有了儿女,觉得麻烦;可真有那么一天,儿女们长大了,不再烦自己了,又会觉得怅然若失。这孩子呀,就是这么奇妙!公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