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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8月11日 星期二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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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在城市上空的“蜘蛛人”

正在海口某高楼作业的清洁工们。 本报记者 张婷 摄
  开栏的话:人生总是那么千姿百态,生活总是那么五味杂陈。在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从业者:他们离我们很近,却又有些神秘和陌生;他们和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着不一样的故事。他们不是“高大上”,也非“白富美”,却是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他们每天都在默默无闻地服务社会,为这个我们的城市添砖加瓦。今天我们推出专栏“身边的打工者”,带领读者走近这些普通而特别的从业者,聆听他们的故事、记录他们的艰辛、领略他们的精彩。

  ■ 本报记者 张婷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穿梭于城市高楼之间,如同美国好莱坞大片里的蜘蛛侠一般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市。他们艺高人胆大,将性命交付于一根绳子;他们很酷炫,可以在蓝天白云中自由降落;他们也很神秘,少有人从他们的视角看世界。他们将我们的城市高楼清洁得一尘不染,他们是“蜘蛛人”。

  “再干两年就不干了,想回家了”

  海口经济技术学院艺术大楼的蓝色圆弧屋顶上,艾师傅身手敏捷地爬上离地将近3米的木梯子,一手拉着安全绳,一手拎着装有防水涂料的塑料桶,走在半球型的屋顶上,如履平地,映着蓝天,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黄师傅则先是将安全绳牢牢地系在身上的马甲上,然后仔细地将另一条绳子穿过坐板的U型扣,漂亮地打了一个活结。在吊板上坐稳后,双腿着力,顺着弧面一道接着一道地涂抹防水涂料,同时有节奏地通过活结放着绳子,调整高度。

  “哈哈,这有什么厉害的,干久了自然也就不害怕了,我单凭手上的力抓着一根绳子爬两层楼呢。”艾师傅笑着说,眼角皱起的皮肤刚好接住了额头上流下的大颗汗滴。

  艾师傅是湖南邵阳郦家坪镇蔡家田村人,1992年上岛后先是从事彩印包装行业,2008年在老乡的介绍下开始从事外墙清洗和防水。

  “第一次攀爬在一个8层的楼,大概25米吧,还是师傅带着一起的,根本就不敢往下看,一颗心一直悬着,直到落地了才缓过来。当时就觉得这个活自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干完就完,没想到一干就这么多年。”艾师傅笑着对记者说,似乎对现在的工作很满足。

  相比艾师傅的健谈,较为瘦小的黄师傅则有些腼腆,闷着头,弓着腰,一上午硬是涂了大半个屋顶。“干这一行心里都晓得有风险。每天开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绳子和坐板,看看绳子有没有磨损,坐板有没有裂痕。而且都是自己系绳子,自己绑的放心。”

  黄师傅今年52岁,从1997年开始干这一行,已经干了整整18年。“当初做这个,就觉得虽然风险大,但挣的也多。”黄师傅的爱人和孩子都在湖南老家,妻子一个人照料着孩子和老人的同时还管着家里的6分田地。

  午饭的时候,黄师傅摘下帽子,额头明显比脸颊白得多,由于顶着大太阳干了一早上,黄师傅似乎没什么胃口,一碗饭剩了一大半。黄师傅说,再干两年就不干了,想回家了。

  “别人看风景,我看楼”

  “我第一次洗的是宝华海景那栋楼,十几年前差不多是海口最高的楼了,26层。第一次特别紧张,根本没洗干净,刷子拿的角度不对也使不上劲,后来还是师傅又洗了一遍才干净了。”老艾也是湖南邵阳人,现在是海南森立防水清洁工程有限公司的合伙人,可以算得上海南最早从事外墙清洗的一拨人。

  老艾说,他现在都有职业病了,别人走在街上都是看风景,而他则是看楼,看看脏不脏,需不需要洗。进陌生的楼,脑子里想的也是这楼结构怎么样,方向如何,外墙造型如何,该怎么固定绳子。

  “我们这行有季节性,忙起来的时候,一个月只能休息两三天。不过,干得多,也赚得多,行规一般都是一天三四百块钱。成熟的师傅最多一个月能赚8000多。”老艾告诉记者,十几年前,外墙清洗一个平方米都15元左右,现在均价是3元。虽然价格低了,但是好在高楼也多,就只能多做些。

  老艾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前年6月份和妈妈一起从湖南来到海南,现在帮着老艾管工地,师傅们都叫他小艾。和所有22岁的男孩一样,小艾喜欢打球、游泳、或者宅在家里打游戏。不过妈妈总会叮嘱他记得穿长袖,怕他晒得太黑找不着女朋友。

  “肯定担心,但没有办法啊”

  艳阳高照,国兴大道海南大厦的玻璃幕外墙闪着光。仔细一看,好几个“蜘蛛人”正在辛勤地工作着。刘师傅就是其中一位。

  楼顶上,刘师傅的爱人小燕正仔细的观察着刘师傅的下降高度,配合着调节水管的长度。“他们洗,我们就配合着放水管,还得观察着绳子的情况,像海南大厦楼顶有个2米的凸顶,使得人降下去离墙面较远,你看,我们专门在它凸起的下沿绑了一圈,让绳子离墙近一些,但绳子就比较容易磨损,虽然垫了被子,但还是得有人看着。”

  刘师傅和小燕都是湖南人,刘师傅1993年从家乡来海南干起外墙清洗,1999年小燕也来到了海南。

  “肯定担心啊,但是没有办法,要生活啊。”当被问到丈夫工作的安全性时,小燕朴实地回答,干了会担心,不干又没有办法,只能小心。小燕一边说,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卡在凸起处的绳子。

  中午十二点,刘师傅降到了地面,一边收绳子,一边整理清洁工具,汗水浸透了衣服,笑容也掩盖不住满脸的疲惫。

  刘师傅说,由于下雨天无法施工,大晴天对我们来说就是好天气,但就会热,尤其这种玻璃幕墙会反光,相当于两个太阳,一个晒着,一个烤着。

  施工标准的主绳和安全绳直径22毫米,一般作业的绳子长度是110米左右,单根绳子自重就有60~70斤,等于每次松绳子师傅都要单手提起这么大的重量。而海南大厦之所以难洗,因为它楼高有160米,所需绳子的长度就更长,也更重。而洗高楼时容易受风的影响原地打转,不过对于经验丰富的刘师傅来说,只要稍稍调整下坐板的位置,把重心调整到和风向反着的角度就行了。

  “最近新闻说内地发生几起‘蜘蛛人’安全事故,许多朋友表示担心。但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小心点一般也不会出事。我们这行是真正的命悬一线,哈哈。”刘师傅笑着说。

  (本报海口8月10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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