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张琬茜
见习记者 余佳琪
台上的刘震云,身着一身蓝黑色休闲服,放松地坐着。再次来到海南岛国际电影节,这位老友与观众侃侃而谈。
12月20日,第五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大师班活动在三亚举行。知名作家、编剧刘震云出席该活动,以“无声的洪流改变有声的世界”为主题,分享创作的灵感与心得。
电影和文学有着何种关系
“文学梦是何时种下的?”面对主持人抛出的问题,刘震云幽默答道:“我们村种过玉米、小麦、棉花的种子,但没给我种过文学的种子。我也没想到,如今能在贫瘠的土地里种出一些还不错的‘庄稼’。”
“幽默的段子手”是刘震云的新标签。作为一名作家、编剧,他“种”出的文学“庄稼”可不少。
身为作家,刘震云善于描写生活中的小人物,他用文字勾勒出一个个真实而鲜活的世界。其作品《一句顶一万句》曾于2011年获得中国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先后被翻译成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瑞典语等20多种语言。
作为编剧,自1995年作品《一地鸡毛》被改编成同名剧集并获得佳绩后,刘震云的许多小说都被成功影视化。改编自《温故一九四二》的电影《一九四二》,先后斩获华表奖和金鸡奖的优秀改编剧本奖,成为他在影视行业的又一部代表作。
电影和文学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在刘震云看来,那是一种“意象和具象之间的辩证关系和量子纠缠”。他打了个比方——小说注重心理描写,不爱反转,影视却需要反转,因此从速度上看,电影像跳跃着往前走的豹子,小说则更像边走边想事的大象。
“世界上有万千的人揣着万千的心事往前走,万千的心事就汇成了洪流。无声的洪流有时候确实能改变有声的世界,正如无声的文字能够滋养有声的电影。”刘震云说。
创作是不断求新的过程
从20世纪90年代《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故乡面和花朵》《温故一九四二》等“故乡系列”小说,到21世纪初的《一腔废话》《手机》《我叫刘跃进》等,再到近十年来的《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以及最新小说《一日三秋》,读者能明显感觉到,刘震云的写作风格在不断变化。
在大师班上,刘震云谈及作家的写作风格时说:“作者形成自己的风格,其实是一件非常‘骇人’的事,这说明作者的写作是在一个系统里面运行,可能他的能力和才华已经到达一种极限。”
刘震云用自己的作品,举了一个幽默的例子。“我曾经写过小说《一地鸡毛》,有人建议我之后可以写《一地鸭毛》《一地鹅毛》;写完《我不是潘金莲》,还可以再写一部《我不是西门庆》,肯定很顺利。”
刘震云说,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写,作者的创作就会像坐滑梯一样舒服、顺畅。但当写作变得驾轻就熟时,出来的作品一定不是一个好的作品,是对自己创作的重复。重复别人或许是借鉴,但重复自己就是一种下滑,“如果作者能有新的创作,可能意味着其认知能力到达了一个新的阶段。”
交流的最后,刘震云透露,明年下半年或后年上半年,他可能会出一本新书。“这本新书肯定和《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不一样。”他笑着说。
(本报三亚12月20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