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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人民检察院有关负责人3月31日证实,温州出国不归官员杨湘洪之妻、温州市旧城改建指挥部开发处干部游捷,涉嫌职务犯罪已被浙江省人民检察院依法逮捕。据记者从一名权威机构人士处获悉,央行反洗钱局监控到至少2000万元以上的出境可疑资金,或与杨湘洪之妻游捷涉嫌洗钱有关。另记者获悉,在杨湘洪的妻子游捷被逮捕后,温州又有三名副县级官员和一名正县级官员被审查、免职或双规。(4月1日《21世纪经济报道》)
与此前被戏称为“周至尊”的南京贪官周久耕“被双开、并因涉嫌犯罪被移送司法机关”一样,轰动一时的杨湘洪“不归”一案,最终能曝出如此腐败内幕———妻子涉嫌职务犯罪被捕,并涉嫌2000万的洗钱黑金,确实让人不无痛快之感。这再次证明了舆论监督之于揭露腐败的强大威力———周久耕的天价香烟之后必有腐败隐情,杨湘洪的执意滞留海外同样必然难逃反腐的穷追猛打。
从这个意义上说,杨妻的被捕、2000万巨额可疑黑钱的被发现,以及许多被牵连官员的落马,应该可以看做是一种成功———对于腐败的舆论监督成功。但是,如果进一步从反腐本身尤其是它的彻底性来看,目前这样一个查处结果或者说案情进展,显然又很难说是多么成功的。毕竟,该案还远没有做到“人赃并获”———2000万的黑钱是否已经或可能被追回还没有定论,更重要的是,杨湘洪一家三口,现已被缉拿归案的只是杨妻一人,另外两人特别是作为案件主角和核心的杨湘洪仍然滞留异域、逍遥法外———从既往的经验来看,要将杨湘洪这类携款潜逃海外的贪官成功引渡回国、接受法律审判的难度极大、可能性极低。
这样一种反腐情势和格局,无疑让人非常尴尬。为什么对于像杨湘洪这样的贪官,我们总是不能在事前更及时主动地发现和防范,而一定非得等到事后———腐败迹象早已昭然若揭了,才极为被动地收拾其留下的“烂摊子”呢?———在杨湘洪将女儿送出国的时候,我们的反贪机关,为什么没有预见到今天的情况;在杨湘洪率团出国准备与女儿汇合之前,我们的纪检反腐部门,何以仍然没能察觉其中的腐败情节和气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杨湘洪刚刚称病滞留海外不归之际,当地有关部门还一再“仁至义尽”地对其做工作、谆谆劝导其回国的做法,显得多么“不明就里”,多么滑稽可笑。
显然,这并不是杨湘洪真病了,而是我们的相关制度病了。病就病在,对官员特别是领导干部包括财产在内的个人信息,我们太缺乏一个主动公开、必须定期接受检查的制度或者是机制了。正是缘于此病,杨湘洪已经着手当“裸官”(女儿已出国,妻子还未及潜逃,杨或许只能算“半裸”)了,成功地金蝉脱壳了,2000万元的黑钱已经出境了,我们对个中其实不难察觉的腐败逻辑、内情,却仍然还深度地“蒙在鼓里”。
所以,为了反腐防腐制度尽可能的严密和成功———不再只是停留在事后的追查上,官员财产公开制度的出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再等了,否则,下一个杨湘洪、“某不归”,肯定就在不远处继续等着我们、嘲笑我们。
□ 张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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