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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与现代》书中配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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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根本处标举
“学术乃天下之公器”
海南周刊:《古典与现代》封面右上方有“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字样,能谈谈主编丛书的缘起吗?
杨国良:存此念已近三十载。尤其是十年前单独与《胡适文集》(十二册)对话,在云雾袅绕的尖峰岭天池完成文集最后一字的阅读,随后在胡适这位精神导师的牵引下完成了一次丰盛的精神之旅。《古典与现代》其实前辈学人精神、品格、气象之承接。
海南周刊:以书代刊很多,《古典与现代》的侧重点在哪里?
杨国良:从最根本处标举“学术乃天下之公器”!提倡独立互补的自主品格;期盼深察独步者的“独往来”;不要世俗趋之若鹜的“显学”;不敢随意成就短视的“囫囵之论”;甘愿行走在田间小道与嗜好高速公路者互为参照;刊发源自生命痴迷的文字;搜集艺林、学林、武林散叶;集合各路“独往来”者为当下更为未来播种……“古典与现代”就是要实现时间的超越,有古有今,回归久远的同时又关注当下,或者是通过回归久远而反观当下。所以古今兼具,在时间上要有所跨越,不能局限,从而实现古今贯通的一种历史的纵深之感。其次是空间上的跨越。不拘泥于一个民族、一个地域。要能够看到人们视线以外的东西,不能先入为主,而是要以开放的姿态面对世界多元的文化。
仰望“真正的古典”
构筑精神净土
海南周刊:《古典与现代》的整体性目标是什么?
杨国良:《古典与现代》有感于真正的古典日渐疏远,几成绝响,而意欲拉近、打通,滋润灵性、丰富心性,而欲“接气”,接民族之气,接异域之气。当然,《古典与现代》所仰望的“真正的古典”,更多地指向心性、灵性与灵魂;其所处的“现代”,也不是现代主义意义上的“现代”,而是更多地指向当下的时人、时学。《古典与现代》意欲为真正的读书人构筑一片精神的净土,成为“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人始终需要从自然中获得灵感。灵性之所以日渐枯萎,是因为人们常常在忙碌中渐渐与自然隔绝。真正健全的读书人与天地契合,享受孤独,吸其精华,刨根究底。精神呼唤回归,让我们一起怀念那健康自然、富有朝气和创造力的身心一体的生活。人类原本不分文武,原本文史哲一家,原本上下左右交融;心灵本该丰富多彩,本该兼容并蓄,像不同声部的大合唱,像美轮美奂的交响乐。罗斯福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演讲时说:“我们不总能为年轻人创造美好的未来,但我们可以为美好的未来培养一批优秀的年轻人。”
当世界醉心功利
应有人记得传道与申辩
海南周刊:第一卷主要约请了国内外哪些知名学人撰稿?与预期有何差距?
杨国良:《古典与现代》第一卷汇聚了哈佛“杜维明访谈录:多元文化背景下的人文学科方法论”、北大洪子诚“八分钟的发言:文学的焦虑症”、复旦陈思和“自己的书架———序”、海大张志扬“启蒙:落日前的凭吊”、诗人陈刚“诗艺”导读及第一章译注、人大刘小枫“害怕想起她:萌萌三年祭”、旅法学人赵越胜“那不就是昨天吗--给萌萌远行三周年”、批评家耿占春“沙上的卜辞”等诸多知名学者的文章。
总体来看,筹备时间还是较短,酝酿时间不够;某些文章质量不够高,与《古典与现代》本身所探讨的“高妙”之境是不符的;第一卷拘泥于文章篇数、栏目设置,而忽略了文章的整体性、连贯性及内在的统一性。
刊物本身正是为那些真正能够坐冷板凳、默默耕耘而专心治学的人提供的平台。刊物刊发的文章务必是呕心沥血之作,务必是源自生命内在的东西。我们要让刊物形成这样的土壤,为中国乃至世界学术界积累好作品。
当世界大都醉心于功利实用的时候,应该有人像柏拉图、荀孟一样始终记得传道与申辩,不致让历史的精魂失传。我们不能追求一时的热闹,不能奢望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而要做到在正本清源的指导之下“安静忍耐,缓缓潜行”。因为我们追求的是“让她静静地躺在图书馆或者是资料室,多年以后仍然能够发出光亮。”
好在文化、教育原本不是一人的事,一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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