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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德龙的艺术人生——

“非我职业,乃我志业”

画家乔德龙
五指山之歌·织锦图之一 乔德龙 作品
天马纵横 乔德龙 作品
东坡兴教图 乔德龙 作品
松风忽作泻时声 乔德龙 作品
丽江小吃乔德龙 作品
  文\本刊特约撰稿 马良

  艺术家档案

  乔德龙,字得龙,籍贯重庆万州,1941年生于贵州。原海南省博物馆馆长。1984年曾以三件作品同时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翌年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曾任贵州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海南省首届文联委员,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海南省书画院聘任画师等。

  乔德龙先生本该与书画无缘。他并未出生在书画世家,甚至连书香门第都算不上,少年时代饱经困苦;青年时代,学业艰难,勉强读了师范却因成份问题拿不到毕业证书,所学专业也非美术,没有科班出身的荣耀;工作以后又遭遇文革,此后或为山村教师或为基层文化官员,也与书画没多大关系。照理来说,在动荡艰困中度过自己前半生的乔德龙,不曾在“压力山大”前垮掉,已属不易;孰料他如今却成书画名家,且一脸光风霁月儒雅洒脱。不过,如果细读他的书画作品,会从雍容平和、温文尔雅中窥见郁勃不平、豪迈纵横的气概;帮他度过劫难、铸就传奇的,恰恰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书画艺术。

  世事变幻

  他以不变应万变

  乔德龙生于1941年初。由于家庭出身等原因,上世纪50年代,乔德龙一家陷入了困顿乃至绝境之中。十岁的他失学,曾经提篮小卖拾煤渣仍常常难以果腹。尽管是从小就喜欢上的绘画,却也是在这困难时刻,分外闪光了。周围小朋友看着他伏在路边石墩子上写写画画,发出“那个娃儿好有学问”的赞叹,让他不至于在困境中堕落,反而格外珍惜自己“小画家”的身份。

  再后来读师范,乔德龙成为班级美术科科代表;书店里见到俞建华先生的《中国画论类编》,价高,无力购买,遂每日在书店中“蹭”几页,直至终卷;这为他的古文功底打下了基础。直至60年代初,当上乡村教师后的乔德龙依旧嗜书如命,他陆陆续续买了不少珂罗版的民国画册,有董其昌、陈眉公的集子,《芥子园画传》,也包括《白石研究》等,还有《古文观止》、《文学论稿》、《中国文学史》、《红楼梦》等。

  乔德龙有“以不变应万变”的定力,他的书画取向与当时“高大全”、“红光亮”的主流相异,而倾向于文人画的传统;丰富的生活阅历,尤其底层社会生活的经历,再加上他博览群书的深厚文化积淀,都意味着他的精神世界构成已迥然不同于同时代大部分画家。

  全国美展成果丰硕

  1972年,乔德龙调入县文化馆工作,终于吃上了文化饭,也正式融入到黔地美术界的艺术活动中了。

  上世纪80年代初,他先后当上了县文化馆馆长、文化局副局长,却始终没放下手中的画笔。1984年,乔德龙以三件作品同时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分别是中国画《舒心话》,年画《赶场归来》及连环画《磨房的女儿》),创造了美术界一个不小的奇迹。作为画家,这些作品不仅体现出他驾驭多个画种的才能,更凸显他长期在基层摸爬滚打形成的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心及社会责任感。缘于这次六届国展出色的表现,他翌年便加入了中国美术家协会。

  1988年,海南建省;一年后,本已在贵州美术文化界有一定地位和影响力的乔德龙毅然“下海”,来到海南大特区;1995年起,任海南省博物馆代馆长、馆长。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理念,乔德龙的文博事业也干得有声有色。浓厚的学问色彩,也构成他艺术上颇具份量的一极。

  九年面壁一朝脱颖而出

  正是由于乔德龙的钟摆总是不停地要摆回向艺术,他才会有如斯“怪论”:“头上帽子乃他人所赐,唯画笔乃我固有,他人毋夺”。也才会有他60岁甫一退休,便谢绝诸多“聘”约,躲进小楼成一统,一“隐居”就是九年。

  这面壁九年后所爆发的能量是惊人的。乔德龙开始了他的艺术长征——习字、读书、画画、治印……每天周而复始,且没有休息日。他终于百川汇海,将自己成长过程中每一股于艺术有益的力量聚拢在一起——曲折的人生经历、丰厚的社会阅历、广博的文化视野、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诗书画印兼擅的艺术修养、民间戏曲小说的博杂储备……

  于是我们看到了《乡场》系列,记载了改革开放初期黔地农村所发生的深刻变化;组画《五指山之歌》是一组既有艺术性、又有史料性的中国画的鸿篇巨制,尤其十米巨画《织锦图》(1000×180cm),将海南岛黎族五个支系的生活,用黎族最具代表性的织锦劳作场景串联起来;《大德释本焕长老》肖像,刻画了一代禅宗高僧本焕长老的形象,“凭空想象”的“白眉”凸显了长老“罗汉”般的气质;《八仙》具有强烈的民间文化色彩,乔德龙调动起少年时代听说书时所感受到的民间艺人场面、气氛的掌控能力,从而营造出生机勃勃、妙趣横生的画面效果;《宋四家》中的苏黄米蔡,人物造像与作为画中人背景的书法作品相映生辉,这些书法,皆出自画家自己的临写,书艺高妙。《清四僧》中,将渐江、髡残、石涛、八大诸贤置于其各自的代表性山水(亦为乔德龙所临摹)之中。

  可这还不是乔德龙艺术世界的全部。他的山水、花鸟同样自成面目。山水画古意盎然,接续着宋元山水的正大气象。其山水画与人物画水平不相上下,他是自觉地去画山水画的,他认为,一个中国画家,不去探索一番作为国画巅峰的山水画,那就等于未登中国画的堂奥,而他的山水画由于注重文脉的传承,又有黔地、海南多处神奇山川的潜移默化,气势恢弘,若再参以写生富于更多变化,还可更上层楼;他的花鸟画,梅兰竹菊,寥寥几笔,尽得风神,骏马驰骋,颇具飞动之势。

  乔德龙常说,文脉同芯,“中国画画到一定程度则是在画修养”,而乔先生自称“修养所涵盖的内容太宽,所需功课是多方面的,但其中一条最不可缺的途径便是读书。数十年来读书成为我的日课。”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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