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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4月06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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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缅怀·感恩
文\海南日报记者 伍立杨
  海南日报采访组伍立杨、梁昆、范南虹、李幸璜在滇缅公路惠通桥合影。 本报记者 李幸璜 摄
(一)   采访组飞到昆明后,几经辗转,在当地司机引导下,经反复打听,才在今昆明市西客运站内找到滇缅公路零公里纪念碑。   我们从此即改乘汽车,以此零公里为起点,准备沿滇缅公路长旅,寻访当年华侨机工的精神遗存。   (二)   我们在极边重镇腾冲的走访观感中,无论从老人的回忆,还是市民的素养言谈,均深切感受到一点,即华侨机工所受教育生涯,使他们比较注重游戏规则,凡事讲究效率,因此和当时国内某些公务员的官僚作风形成冲突。   而他们所发扬的吃苦耐劳、团结互助精神,则于世道风气引起很大的震动。当华侨大量进入昆明后,当地的富家子弟作风悄然为之一变。平时讲究绫罗绸缎的,看到富有的华侨青年都是如此简朴地生活,意识到国家所面临的灭亡的危险,自己还摆什么阔气呢?于是太太小姐都收起夸富的派头,穿起蓝布衫走进学堂,山地中原先闭塞斗富的狭隘风气在潜移默化中改变面目了。   (三)   采访组的女记者在翻越高黎贡山后,一度呕吐不止,当地有关人士坚持要送往医院,但她们坚拒了。大家都很担心,不料到了第二天,她们却又强撑精神准时出现在采访现场。李幸璜先生每天背着十多公斤重的设备包,工作时间在十小时以上。为了拍摄怒江大峡谷和新、旧惠通桥,攀援在险峻的峭壁上,连爬带走两个多小时,满头是汗,浑身挂满荆棘茅草……   在昆明采访健在的91岁机工老人,两位女记者忍不住潸然泪下,旁边案上的纸巾被她们用去半盒。而高龄如许的老人却谈笑风生,谈至当年战场驰驱,顿生豪情;谈及浩劫年月所遭受的冤屈和不公正待遇,旁人听来唏嘘叹息不止,他老人家却一笑了之。谈及他的家乡海南定安,老人似陷入深远的回想之中。   2月末,海南日报采访组开始访滇缅路上的南侨机工的旅程。从海南故乡唯一健在的两位年过九旬的南侨老机工吴惠民、谢章农,到云南的机工后代陈达娅,老机工罗开瑚、翁家贵……,惠通桥边的良久伫立,国殇墓园里的哀痛悼念,一次次的寻访,一次次的讲述,一次次地让记者感动泪流。   故事难以详尽,历史不能遗忘,历史不可磨灭,需要我们永世铭记在心。我们深深感到,缅怀海南华侨机工的光辉业绩,建立纪念碑来弘扬华侨机工的人文精神,使之成后人发展前行的内动力,实为一种当务之急。   (四)   在云南,滇缅路沿线,当听到海南人对华侨机工的感情,并得知海南日报派出采访小组寻访,无不为之动容,老年人,还有文史工作者,以及南侨机工的第二代、第三代,顿时又陷入深情的回忆之中,思绪延伸至当年的峥嵘岁月。   《再会吧,南洋》一书的两位作者,都是南侨机工的后代,陈勇原在海南长大,后调动到北京工作;陈达娅女士因父亲抗战胜利后留居昆明工作,云南、海南,在她心中一样重千斤。她本人是医生,弟弟是警界有名的神探,姐弟俩均从南侨机工父辈那里传承了良好的家风美德。   采访得到云南有关方面的支持,每到一地,都无偿换派汽车进行交接,并有专人为之前导。在云南本土长大的新闻界同行———云南电视台资深记者赵汉斌,得知我们寻访海南南侨抗战机工的精神遗踪,特意从会议上抽身到机场相送,他谈起华侨机工头头是道,无所不知,令《再会吧,南洋》的作者惊讶不已,当下视为知己。我们的飞机起飞了,但是,海南、华侨、机工、抗战等关键词,却留在了云南,留在了海南籍的云南人心中……   (五)   在云南有时不免发生时空错乱的感觉,走昆楚高速,西向而行,但见高速路牌赫然写着:昆明至海口,三十公里……原来这“海口”是昆明郊区的一个地名。车行不远,又见官塘温泉的出口标识,同样很容易让人想到琼海的同名去处。这些完全相同的地名,让人想到云南多处有关华侨机工的精神、物质标志,有屹立西山山麓的南侨机工抗战纪念碑,有滇池畔的庞大伟岸的机工雕塑群组,有保山、昆明、腾冲……各地抗战纪念馆中机工专室,让人的思绪油然回到奋勇抗争的英雄年代。如果海南也建立南侨机工的纪念碑、博物馆,则可与彩云之南大地上的精神血脉相会通融合。毕竟800多名海南籍优秀儿女,凭着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孜孜矻矻,穿越战火硝烟,尽显男儿英雄本色,用血肉铸起救亡运动的长城。健儿不应被历史遗忘,历史不可磨灭。缅怀海南南侨机工的光辉业绩,建立纪念碑来弘扬南侨机工的人文精神,使之成后人发展前行的内动力,实为一种当务之急。   “中国有千百条公路,数不清的桥梁,然而没有哪一条像滇缅公路,也没有一座像惠通桥那样可以载入史册。”      ———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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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缅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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