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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9月30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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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桂:“陶”出平静和乐趣
  《聆听花开的声音》
  《永恒的记忆》
青年陶艺师许太桂和他的作品。
  文\见习记者 陈蔚林  海南日报记者 郭嘉轩  

  图\海报集团全媒体中心记者 张 茂

  记不清多少次,为使瓷人自然生动,他一遍又一遍摆出相同的造型,有时竟不自觉脱口而出,问向那堆瓷泥,“这样摆行吗?”

  瓷泥不会说话,许太桂却有了答案,“其实我问的是自己,与陶瓷对话,就是换一种角度与自己交流。”

  许太桂喜欢陶艺,是因为那个过程能够让自己的内心,从这个纷繁浮躁的世界中平静下来,思考生存和生命的价值。

  一匹白马在草原瞭望,一个娃娃正凝神倾听,上百只彩碗模拟着盛开的花海……这些陶艺作品大小不一,斑斓各色,有些被规整地摆在展架上,有些只是随意散落在地,棉花、稻草、木船,无一不是它们的铺陈或点缀———在海口市凤翔东二横路“无名塘艺术空间”里,许太桂用这样的方式布置了一场主题为“思想围观思想”的陶装置艺术展。

  许太桂人不多语,腼腆憨实,沉迷于陶瓷艺术创作。细观之下,他的作品大气不失细腻,朴素而又绚烂,热闹之后留给人们的是无尽思考的空间。一件件、一组组看下来,思乡的他、念旧的他、深思的他仿佛已经被画在每一面釉色之上。

  踩积水和泥巴:

  我是雨天里活动的泥人

  许太桂出生在广西河池地区的一个偏远山村。闭塞的环境,有限的资源让幼年的他拥有了比城里孩子更纯粹的童年。

  出生在寒冷隆冬的许太桂喜欢夏季多雨的天气。犹记得,每逢雨天,他最快乐的事就是和伙伴们光着脚丫淋着雨,在泥地里嬉戏打闹,捏好了泥人再甩到土墙上去。

  “有时只是简单捏成碗状,然后用力往地上摔。只听得‘啪’一声闷闷的响,‘碗’底就摔出了一个洞。谁摔的洞小,就要捧来等量的泥巴补上赢家的洞。”许太桂笑出了浅浅的酒窝,颇有些得意,“我个子虽小,劲儿也不大,却总是赢。”

  几岁的男孩子总是顽皮,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就都滚作一团沾得满身是泥。许太桂一边担心回家挨骂,一边乐不可支,“看啊,我多像一个活动的泥人!”

  机缘巧合,初中那年,翻开新发下来的历史课本,许太桂眼前一亮———那是一章介绍陶瓷历史的课文,章节不长,但图文并茂,历朝历代流传至今的陶瓷制品华美精致,像一只只钩子,深深地勾住了他。

  原来泥巴还能“玩”得这样美!许太桂震撼了,内心有个声音冒了出来:“我要拜师学艺做陶瓷!”

  随着年龄增长,曾与他一同在泥地里打滚的伙伴逐渐离开家乡,前往城市打工养家。

  可许太桂没有走。在村里人纷纷劝他“读书读书,越读越输”和“只要去打工时往家汇款会写自己名字就行”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地———景德镇。

  偷学艺心太急:

  炸坏了好多大师的作品

  2005年,许太桂被江西景德镇陶瓷学院陶瓷艺术设计班录取。

  就在同级同学都还在学习素描、色彩构成等基础课程时,许太桂便将所有课余时间都腾出来,到这个工作室走走,到那个工作室看看,偷师学艺。

  “第一次看到姚永康教授做陶瓷,非常激动,在旁边仔仔细细地临摹,把教授的手法都记在心里。”许太桂回忆,姚教授见他专注,勉励他,“来景德镇不学陶瓷就白来了。”

  回到宿舍,许太桂兴奋不已,买来瓷泥开始像模像样地塑形、修饰,一口气做了7个瓷器。因为太期待自己的作品,还未等瓷胚干透就送到了瓷窑进行烘烧。没想到刚放进瓷窑不久他就接到了烧窑师傅的电话,被告知东西烧坏了。

  “没想到更惨的是,开窑后发现,我的瓷器炸开后还伤到了旁边不少知名大师的作品,真是祸害不小。”

  直到接触了专业课他才知道,原来姚教授所作陶瓷虽然底座很厚,但中间如蜂窝一般留有许多中空小洞,便于排出水分确保瓷器在烘烧时受热均匀。然而,方才恍然大悟的他已经因为多次瓷器炸裂赔了不少钱。

  时隔多年,第一窑炸坏的作品他还留着,而后每一次做坏的作品也都舍不得丢掉,慢慢的在工作室里越积越多。

  “很多人作品坏了就想扔掉,省得看了自己心烦。可我每件作品无论成功失败,都会仔细收藏起来。残缺不一定不美,总有一天它们会在某一组作品中发挥出它们独特的作用。”许太桂说,“而且,它们也是我成长的见证。”

  许太桂就是特别享受做陶瓷的乐趣,尤其是每次出窑的作品往往都出乎预期,譬如色泽的变化、花饰的变形,都会让他收获意外的惊喜,哪怕是失败的作品,加以装饰,即是一件独一无二的工艺品。

  用心思做陶瓷:

  换一种角度与自己交流

  一片汪洋,几块礁石,一对青年人在礁石上依偎。这是2012年许太桂来到海南见到大海之后创作的陶艺作品《浅梦》。令人不解的是,波涛阵阵的海面竟停着几只天鹅,它们或深情交颈,或回头相望。

  “我自小在海边长大,未曾见过天鹅停泊于海面。”记者表示惊奇。

  “尽管大海时常波涛汹涌,但天鹅总是宁静安详,彼此关爱。”许太桂解释,“动物尚且自在、相爱如此,何况人类,在逆境中更应相互扶持。”

  灵感是他永恒的方向,这片广袤的蔚蓝给了他更大的想象空间。尽管毕业后他已在景德镇成立工作室,还是毅然来到海南,因为“艺术者总追随灵感,四海为家”。

  “海南与广西的风土人情有些相似,这里的黎族、苗族文化与我们的壮族文化也有相通之处,在这里,不仅有新的灵感,更能唤醒亲切的记忆。”每个创作的日子里,从晨曦到日暮,他没有好友相伴,不需音乐环绕,只静静地坐着,抚摸、雕画。

  记不清多少次,为使瓷人自然生动,他一遍又一遍摆出相同的造型,有时竟不自觉脱口而出,问向那堆瓷泥,“这样摆行吗?”

  瓷泥不会说话,许太桂却有了答案,“其实我问的是自己,与陶瓷对话,就是换一种角度与自己交流。”

  在无名塘展出的作品中,一组名为《聆听花开的声音》的陶艺装置作品尤为有趣。上百只陶碗有的被固定在墙上,有的被摆放在木板上,有些干脆打碎了落在地上,碗和碗之间点缀着一撮撮稻草,仔细一看,草影下还有几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或趴或坐,若隐若现,每个瓷娃娃虽神情陶醉,但都没有耳朵。

  “我没有给它们做耳朵,因为我们对世界的感知总被耳朵欺骗,充斥了太多人与事的复杂。”这个28岁的青年,眼神澄澈,“花开本是无声,但只要撇开世俗用心感应,你会发现那种声音,美妙得难以言喻。”

  许太桂坦言,这个社会很功利也很浮躁,而自己也很容易变得烦躁,但是只要玩陶艺,内心就会平静下来,自己也能在制作的过程中思考生命存在的价值。

  当然,做陶瓷本身也首先需要一颗平静的心。

  热爱艺术更热爱生活,许太桂倾听着花开的声音,留心着世间所有细微的美好。一问才知,随意插在陶罐里的铜钱草,竟是去年他在杭州信步西湖之畔时发现的。

  “细长柔软的腰身,支撑了大片叶子,不折断也不弯曲,多么蓬勃的生命力!”许太桂感动了,当即用矿泉水瓶将它们小心地带回了海口。如今,已是郁郁葱葱的一大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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